第十九章 雪国胜景
国庆节第四天。
清晨，柳成看着姐姐含笑从房间里走出来，重点关注了她的脚部，确定并无后遗症，心里最后一口气松了下来。
昨晚柳成将柳如玉背回房间后，又是冰敷又是缠绕绷带又是抬高，忙来忙去，生怕治疗不及时出什么大问题。柳如玉劝了好几次，说自己只是轻微扭伤，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会好。可柳成怎么也放心不下，坚持要给柳如玉治疗。后来还是柳如玉生了气，柳成才扛不住压力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柳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担心姐姐只是编了个谎话骗他回去睡觉，实际脚痛得要死，但他又隐隐期待姐姐说的是真的，明早起来就安然无恙了。在纠结烦恼中，天色渐渐亮了。
“姐姐，你的脚——没事了吧？”柳成走上前，问道。他有些患得患失。
“没事了啦，你看（柳如玉跳了两下，又轻灵地转了个圈）， 怎么样？该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嗯！不过，姐，昨晚是我不对，没教好你，还和你闹，害得你摔倒了。”柳成说着低下了头，看不清他表情，但语气里满是悔恨和歉意。
柳如玉两手捧住柳成的脸，慢慢抬起来，随后把拇指搭在柳成嘴角上，向两侧勾起，成了笑脸的形状。满意地看了两眼后，柳如玉说道：“傻小子，别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雪是我要滑的，也是我让你教的，摔倒完全是我自己的责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姐姐做出的选择，该自己来承担责任，你不要把你自己牵扯进来，明白吗？而且，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愁眉苦脸的啦，来，笑一笑呗？”
柳成不赞成姐姐的话。他怎能把柳如玉和自己剥离？若有可能，他希望摔倒的是自己。不过，他也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反正姐姐都没事了，就顺着她好了，柳成如此想着。
两个人就这样抛去了这件不开心的事，开启了云中之旅的最后一天。
……
“哇！这个鹿好可爱，是驯鹿吗？”柳如玉问旁边的小姑娘。
“嗯！客人要体验雪橇吗？”小姑娘一面用手抚摸鹿的毛发，一面同柳如玉两人说话。她悄悄瞄着柳成，脸蛋红红的。
“不要了，别累坏它了。我可以摸摸它吗？”
“嗯！它很乖的，不会伤害你们。”
柳如玉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驯鹿的毛发，显得非常开心。
小姑娘偷偷瞧着柳成，不巧正撞上了柳成的目光，她赶忙移开视线，脸蛋更红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它的。我们现在发展旅游，家家都赚了钱，自己吃饱了，对我们的伙伴也不会吝啬。我每天都会喂它好吃的，而且，它现在只拉拉客人，比以前要做的事可轻松多了哦。其实它也更喜欢走动，不愿意一直待在这里呢！”小姑娘向柳如玉说了一连串的话，躲着柳成。
“唔，这样的话，小成，要不我们体验下呗？”柳如玉转头问柳成。
“嗯。姐，你坐，我在旁边跟着。”
柳如玉想了想答应了。
白色的驯鹿拉着柳如玉在雪地上行走，柳成紧紧跟在柳如玉身侧，小姑娘照应着驯鹿，漫山遍野的白是他们的背景，这一切美好得如同童话世界。
小姑娘很热情，一直在对柳如玉说着当地的习俗和文化，柳如玉对此很感兴趣，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得很是开心。柳成在旁看着两人，脸色柔和。
“小妹妹，今天谢谢你啦。”雪橇回到了起点，柳如玉向小姑娘道谢。
“不客气，欢迎姐姐下次再来体验哦。”小姑娘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和柳如玉说完话后，略有些复杂地望了柳成一眼，又看向了柳如玉。
柳如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见她走到驯鹿身边，手轻柔地抚摸它的毛发，慢慢将脸贴近，最后和它靠在一起，轻声说道：“今天也谢谢你哦。”
告别了小姑娘和驯鹿，柳成两人往镜湖行去。
镜湖因湖水碧蓝光滑如镜而得名。当然，现下游客看不到水天相映的胜景，但冬天冻结的镜湖也自有其特色。
柳成和柳如玉绕过一座山，迎面撞上一副千里冰封的北国画卷。远处的山峰连绵不绝身披白雪，缭绕其间的云飘渺不定薄似轻纱，还有那碧蓝的天空，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近处有一些稀疏的人影，在这极致干净的天地间显得那般渺小。再就是镜湖了，此时的镜湖完全可以把“湖”字去掉，它就是一面镜子，一面冰镜。它无言地嵌在群山之间，好似大地的眼睛，正安静地凝望，又如仙人失落的法器，能驱散人心的黑暗。
此番能见到如此美景，已不虚此行了。柳成和柳如玉脑海里同时转过这个念头。
柳如玉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又试探性地再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见眼前的景色没有如玻璃一般“砰”地碎裂，她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加快了步子。只见柳如玉在群山间奔跑，银铃般的笑声四野回荡，形成了一抹靓丽的移动的白。
她是天地的孩子，归于天地的怀抱。
……
镜湖，换上了专用靴子的柳成和柳如玉正准备踏上湖面。
“小姑娘，不用害怕，我们这有专业测试器材的，达标了才能让你们上去。而且，这靴子也是设计好的，防滑还不会污染镜湖，你就放心走上去吧。”负责这个项目的大叔在一旁鼓励柳如玉。
柳成和柳如玉都换好靴子了，但柳如玉因为害怕，迟迟不敢踏出第一步。此时的柳如玉脸色红润，闪闪发光，咬着嘴角迟疑不决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胆怯柔弱的小女孩，无怪乎旁边大叔称呼她为“小姑娘”。
好在旁边还有柳成。他先踏上湖面，然后转过身，向柳如玉伸出了手，笑着说：“姐，你好胆小，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来，你抓住我的手，先走一步试试，别担心，冰要是碎了我会紧紧抱住你不让你掉下去的。”
柳如玉伸出手搭在柳成手上，认真想了想，质疑道：“要是我们两个都掉下去怎么办？”
柳成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没再多说直接一把拉过柳如玉。
湖面响起一声惊呼。
“小成，你吓死我了！你不是说慢慢来吗？这一拉我魂都被你吓飞了！”柳如玉紧紧抱着柳成，一手不停地捶柳成的后背，委屈的抱怨声接连响起。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可是你看，我们都好好的呢！”柳成轻轻拍着柳如玉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劝慰道。
听得柳成的话，柳如玉慢慢离开柳成的怀抱，静立片刻，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去，紧紧握着柳成的手。只见在一面巨大的倒映着天空的镜子上，两个人手牵着手一步步走向镜面中央，如行走在碧空之上。
柳如玉的脸色紧张中带着雀跃，她似乎把这次踏冰之旅当成了一场冒险，而湖面中央便是终点。她牵着柳成向终点移去，如高贵的公主走向万人欢呼的舞台，柳成是他英勇忠诚的骑士。
“好美。”柳如玉停住了脚步，放开柳成的手，欣赏着四周的景色，失神地赞叹。
“再没有比这澄澈的蓝和圣洁的白更美丽的风景了。”柳成亦低声赞叹。
“小成，要不你抱着我在这转几圈呗？”柳如玉期待地看着柳成。
“这好吗？”
“不好吗？”柳如玉微微撅嘴反问道。
“不不不，很好。我的意思是你不怕这冰碎了吗？”柳成急忙解释。
“不怕呀，大不了两个人都掉下去呗。”
“傻瓜，要是冰快碎了我们就趴下慢慢挪回去，哪会真掉下去。”
“哦。不管了，怎么样都行，你快抱我转圈。”
“好嘞！”
只见山风拂过，人随风起，一道绝美的风景出现在这永恒的天地间。
……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提着早晨准备好的行李往机场赶去。他们订好了机票，能在晚间零点左右到达双江。
这是柳成和柳如玉一直以来的旅行习惯。他们总是选择在夜间乘坐交通工具，不去占用白天的时间。
此时柳如玉已在靠窗的座位上睡着了，睡姿安静可人，眉宇之间还带着喜意。
看到姐姐对自己这次的旅行安排明显又是非常满意，柳成心里小小骄傲了一把，暗道再接再厉。很快，他也进入了梦乡。
再见！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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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柳成看着姐姐含笑从房间里走出来，重点关注了她的脚部，确定并无后遗症，心里最后一口气松了下来。
昨晚柳成将柳如玉背回房间后，又是冰敷又是缠绕绷带又是抬高，忙来忙去，生怕治疗不及时出什么大问题。柳如玉劝了好几次，说自己只是轻微扭伤，现在已经不怎么痛了，睡一觉明早起来就会好。可柳成怎么也放心不下，坚持要给柳如玉治疗。后来还是柳如玉生了气，柳成才扛不住压力回了自己房间。
这一夜，柳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担心姐姐只是编了个谎话骗他回去睡觉，实际脚痛得要死，但他又隐隐期待姐姐说的是真的，明早起来就安然无恙了。在纠结烦恼中，天色渐渐亮了。
“姐姐，你的脚——没事了吧？”柳成走上前，问道。他有些患得患失。
“没事了啦，你看（柳如玉跳了两下，又轻灵地转了个圈）， 怎么样？该是再正常不过了吧？”
“嗯！不过，姐，昨晚是我不对，没教好你，还和你闹，害得你摔倒了。”柳成说着低下了头，看不清他表情，但语气里满是悔恨和歉意。
柳如玉两手捧住柳成的脸，慢慢抬起来，随后把拇指搭在柳成嘴角上，向两侧勾起，成了笑脸的形状。满意地看了两眼后，柳如玉说道：“傻小子，别总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雪是我要滑的，也是我让你教的，摔倒完全是我自己的责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姐姐做出的选择，该自己来承担责任，你不要把你自己牵扯进来，明白吗？而且，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别愁眉苦脸的啦，来，笑一笑呗？”
柳成不赞成姐姐的话。他怎能把柳如玉和自己剥离？若有可能，他希望摔倒的是自己。不过，他也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反正姐姐都没事了，就顺着她好了，柳成如此想着。
两个人就这样抛去了这件不开心的事，开启了云中之旅的最后一天。
……
“哇！这个鹿好可爱，是驯鹿吗？”柳如玉问旁边的小姑娘。
“嗯！客人要体验雪橇吗？”小姑娘一面用手抚摸鹿的毛发，一面同柳如玉两人说话。她悄悄瞄着柳成，脸蛋红红的。
“不要了，别累坏它了。我可以摸摸它吗？”
“嗯！它很乖的，不会伤害你们。”
柳如玉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驯鹿的毛发，显得非常开心。
小姑娘偷偷瞧着柳成，不巧正撞上了柳成的目光，她赶忙移开视线，脸蛋更红了。
“姐姐，你不用担心它的。我们现在发展旅游，家家都赚了钱，自己吃饱了，对我们的伙伴也不会吝啬。我每天都会喂它好吃的，而且，它现在只拉拉客人，比以前要做的事可轻松多了哦。其实它也更喜欢走动，不愿意一直待在这里呢！”小姑娘向柳如玉说了一连串的话，躲着柳成。
“唔，这样的话，小成，要不我们体验下呗？”柳如玉转头问柳成。
“嗯。姐，你坐，我在旁边跟着。”
柳如玉想了想答应了。
白色的驯鹿拉着柳如玉在雪地上行走，柳成紧紧跟在柳如玉身侧，小姑娘照应着驯鹿，漫山遍野的白是他们的背景，这一切美好得如同童话世界。
小姑娘很热情，一直在对柳如玉说着当地的习俗和文化，柳如玉对此很感兴趣，两人有说有笑的，聊得很是开心。柳成在旁看着两人，脸色柔和。
“小妹妹，今天谢谢你啦。”雪橇回到了起点，柳如玉向小姑娘道谢。
“不客气，欢迎姐姐下次再来体验哦。”小姑娘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和柳如玉说完话后，略有些复杂地望了柳成一眼，又看向了柳如玉。
柳如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只见她走到驯鹿身边，手轻柔地抚摸它的毛发，慢慢将脸贴近，最后和它靠在一起，轻声说道：“今天也谢谢你哦。”
告别了小姑娘和驯鹿，柳成两人往镜湖行去。
镜湖因湖水碧蓝光滑如镜而得名。当然，现下游客看不到水天相映的胜景，但冬天冻结的镜湖也自有其特色。
柳成和柳如玉绕过一座山，迎面撞上一副千里冰封的北国画卷。远处的山峰连绵不绝身披白雪，缭绕其间的云飘渺不定薄似轻纱，还有那碧蓝的天空，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近处有一些稀疏的人影，在这极致干净的天地间显得那般渺小。再就是镜湖了，此时的镜湖完全可以把“湖”字去掉，它就是一面镜子，一面冰镜。它无言地嵌在群山之间，好似大地的眼睛，正安静地凝望，又如仙人失落的法器，能驱散人心的黑暗。
此番能见到如此美景，已不虚此行了。柳成和柳如玉脑海里同时转过这个念头。
柳如玉小心翼翼地踏出一步，又试探性地再踏出一步，再踏出一步……见眼前的景色没有如玻璃一般“砰”地碎裂，她露出了欢快的笑容，加快了步子。只见柳如玉在群山间奔跑，银铃般的笑声四野回荡，形成了一抹靓丽的移动的白。
她是天地的孩子，归于天地的怀抱。
……
镜湖，换上了专用靴子的柳成和柳如玉正准备踏上湖面。
“小姑娘，不用害怕，我们这有专业测试器材的，达标了才能让你们上去。而且，这靴子也是设计好的，防滑还不会污染镜湖，你就放心走上去吧。”负责这个项目的大叔在一旁鼓励柳如玉。
柳成和柳如玉都换好靴子了，但柳如玉因为害怕，迟迟不敢踏出第一步。此时的柳如玉脸色红润，闪闪发光，咬着嘴角迟疑不决的样子像极了一个胆怯柔弱的小女孩，无怪乎旁边大叔称呼她为“小姑娘”。
好在旁边还有柳成。他先踏上湖面，然后转过身，向柳如玉伸出了手，笑着说：“姐，你好胆小，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来，你抓住我的手，先走一步试试，别担心，冰要是碎了我会紧紧抱住你不让你掉下去的。”
柳如玉伸出手搭在柳成手上，认真想了想，质疑道：“要是我们两个都掉下去怎么办？”
柳成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没再多说直接一把拉过柳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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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你吓死我了！你不是说慢慢来吗？这一拉我魂都被你吓飞了！”柳如玉紧紧抱着柳成，一手不停地捶柳成的后背，委屈的抱怨声接连响起。
“好啦好啦，是我的错。可是你看，我们都好好的呢！”柳成轻轻拍着柳如玉厚厚的白色羽绒服，劝慰道。
听得柳成的话，柳如玉慢慢离开柳成的怀抱，静立片刻，深深吸了口气，然后一小步一小步往前走去，紧紧握着柳成的手。只见在一面巨大的倒映着天空的镜子上，两个人手牵着手一步步走向镜面中央，如行走在碧空之上。
柳如玉的脸色紧张中带着雀跃，她似乎把这次踏冰之旅当成了一场冒险，而湖面中央便是终点。她牵着柳成向终点移去，如高贵的公主走向万人欢呼的舞台，柳成是他英勇忠诚的骑士。
“好美。”柳如玉停住了脚步，放开柳成的手，欣赏着四周的景色，失神地赞叹。
“再没有比这澄澈的蓝和圣洁的白更美丽的风景了。”柳成亦低声赞叹。
“小成，要不你抱着我在这转几圈呗？”柳如玉期待地看着柳成。
“这好吗？”
“不好吗？”柳如玉微微撅嘴反问道。
“不不不，很好。我的意思是你不怕这冰碎了吗？”柳成急忙解释。
“不怕呀，大不了两个人都掉下去呗。”
“傻瓜，要是冰快碎了我们就趴下慢慢挪回去，哪会真掉下去。”
“哦。不管了，怎么样都行，你快抱我转圈。”
“好嘞！”
只见山风拂过，人随风起，一道绝美的风景出现在这永恒的天地间。
……
两人回到酒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们简单吃了点东西就提着早晨准备好的行李往机场赶去。他们订好了机票，能在晚间零点左右到达双江。
这是柳成和柳如玉一直以来的旅行习惯。他们总是选择在夜间乘坐交通工具，不去占用白天的时间。
此时柳如玉已在靠窗的座位上睡着了，睡姿安静可人，眉宇之间还带着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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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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