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人神共愤
汤泉、冯聚二人生怕别人发现他们心中的秘密，情急之下，直接抬着棺材直接出了村子，一路上，竟是连片刻都没有休息。
到了村头大柳树下，他们察觉四下无人之后，这才将棺材重重地放下。低头看了一眼，汤泉与冯聚二人相视一笑，“他奶奶的，没想到这史小皮竟然有这么沉，真不知道吃了什么长大的。”
汤泉对此也深有感触，“是啊，这小混蛋看上去精瘦，但是连同着棺材一起，竟然也有二百来斤！”
汤泉右手扶着腰，然而在他低头的时候，目光再次看到了夹在棺材盖子下的纸钱。伸出左手将纸钱抽了出来，汤泉仿佛能够看到在棺材盖子被打开的一瞬间，那史小皮的惊恐面色。于是，他的嘴角也是禁不住勾勒出一抹阴邪的弧度。
“小子，我看你还往哪跑！”
这一刻，他简直舒畅至极！
与他同样心情的还有冯聚，他们二人乃是奉李家家主之命，前来活捉这个史小皮，但没想到，后者鬼精的很，竟然提前警觉，不过还好，终究还是被他们抓到。
然而，当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却是统统傻了眼：这棺材之内，哪有半点儿史小皮的影子？这分明是一个实心的木头啊！
“这……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冯聚蒙了，就连汤泉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其实，史小皮确实打开过这口棺材，还险些藏了进去，不过由于内部空间大部分是实心的木头，史小皮害怕把自己憋死在里面，于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那张纸钱，便是在他合上棺材板的时候夹进去的。也许史小皮自己也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竟然在无意中救了其一命。
于此同时，在丧事铺内。二三十人人穿戴好白袍、披好孝布，在门口躬身等候着。
有些昏暗的小屋内，四人在白老先生的指挥下，将担子系在棺椁上，四个人分别抬起担子的一段，一齐发力之下，将沉重的棺椁缓缓的抬了起来。
某棺材内，史小皮紧张的牙根打颤，方才屋内光线昏暗，他躲进棺材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在这棺材内竟然还躺着一位死者！
直到他整个人都躺了下去，突然觉得身下一软，这才发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没敢回头去看，史小皮颤颤巍巍的闭上眼睛，身后往后一摸，竟然恰好的抹在了死者的脸上！
在这狭小而黑暗的空间内，摸着死者皮肤冰冷的质感，史小皮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觉整个人都酥麻了。
然而正当他想逃出来换一口棺材的时候，却听到了外边有人的说话声，于是他又不得不将这种念头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毕竟，陪死者躺一会儿，总比亲自下地狱强！
史小皮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被汤泉与冯聚二人抓了去，基本也就没什么活路了！
可以说，这个时候，史小皮还没明白汤泉二人抓他的目的，他还以为，汤泉二人抓他是为了将其当作“寒料”，卖给世家拿去冶寒试炼，从而培养替身、死士。
这场惨绝人寰的试炼，又被称作冶寒试炼，而参与试炼的孩子，又被无情的成为“寒料”！
但无论是冶寒也好，报复也罢，这两种不同的过程，却是只能推出一种结果，那便是——史小皮必死无疑！
所以，史小皮宁可愿克服恐惧躲藏在棺材内，也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然而接下来，史小皮突然觉得棺材开始晃动起来，像是被外人抬起来了一般。他暗道一声“坏了”，下意识地认为是被汤泉、冯聚发现，抬走了棺材。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抬走他的不是这二人呢？万一抬走棺材的人，是打算将棺材变卖呢？
尽管，他也知道，装着死者的棺材，是没人会去买的。
史小皮一路上都是在忐忑中度过，在这个过程中，他试图去运转老混球给他的天陨煅神诀，但奈何注意力无法集中，只能就此作罢。
要知道，他现在只是将这法诀初步的掌握，真正运转的时候，需要动用一部分天陨的力量来运转，搞不好，甚至会对神魂造成伤害。所以一直以来，史小皮都是没能下定决心去修炼煅神诀。
这就相当于在练习书法之前，掌握了笔顺、学会了拿笔，但却在犹豫着，迟迟不肯下笔。
而他一天不肯“下笔”，便无法突破精神壁障。
但相对而言，在修炼法诀的时候，让老混球为自己护法无疑会更加安全，所以史小皮也是打定主意，这次逃出去后，第一时间便要回家，找到老混球。
因为只有打破精神壁障之后，他才有绘制符箓的能力，才有一些实力的保障。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以武者为尊，而精神力修为，更多的是辅助的作用，而无实际的攻击效用。就比如说，炼器师、炼丹师、符师、傀儡师等一些职业，都需要一定的精神力修为。
除非一些特殊的法门，否则精神力是无法直接用来攻击的。
在渭水镇，白老先生承包了这村内一切的白丧之事，几日前，余老太爷寿元耗尽，魂归西天，他的儿孙来此求了一口上好的棺椁，准备为余老太爷送终。
此时，一行人身披白色孝布，人群两侧各自有人吟唱着送魂的殇曲，惹人悲鸣。
尤其是身在棺材内的史小皮，感觉自己仿佛走在了黄泉路上，一路上，甚至听到了余大爷对自己的哭诉，以及倾诉着种种的不舍。
当然，他也知道，余大爷自然不可能是最自己对自己哭诉，而是在对棺材内的尸体哭诉，想必，这棺椁内躺着的，正是刚去世不久的余老太爷了。
史小皮心中有种莫名的促动，这余老太爷可是大善人，在老混球没有收留自己之前，史小皮流浪街头，在余老太爷那里偷过几次饭吃，但余老太爷发现后，从来就没赶走过他，若是不然，只怕史小皮早在几年以前便被饿死。
想到这里，史小皮内心的恐惧也是渐渐消失了，心中更多的是对老太爷的尊敬。
尤其是想到余老太爷去世之后，他身在棺中，竟让忍不住的抽泣起来。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个年仅十岁的少年，内心有些脆弱也在所难免。
“停一下，停一下！”余大爷的儿子叫停了送葬的队伍，却被一旁的余大爷在后脑勺上重重地甩了个巴掌，“这是你说停就停的吗！”
余大爷有些哭红的眼睛顿时竖了起来，“你个不孝的玩意，懂不懂规矩！”
“爹。”余田捂着后脑勺，一脸苦涩的解释道，“我好像听到棺材内有哭声！”
“你放屁——”余大爷抬手就要再给他这个不孝的儿子一巴掌，可他的动作却是在半空中被生生地止住。
“好像……真有声音！”余大爷惊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闹鬼。但真是闹鬼他也不怕，他余宝山一生尽孝，便是余老太爷真的化成了鬼魂，也只会感到欣慰。
没错，同样是想到了鬼，有人慌乱害怕，但也有人问心无愧。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余田问道，“是开棺还是……”
一听到“开棺”，余宝山当时就有些微微的震怒，因为这是大不孝的行为，可若是老太爷真的没死……
“不可能。”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余宝山摇头否认，他目光红润，有些自嘲的道，“父亲临走的那几日，我一直侍奉左右，亲自见其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一点不会有假。”
可那哭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棺材内传来的哭声仿佛被呛到了一般嘎然而止，接着转变成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咳簌声！
而这咳簌声，竟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他们却想不起来声音主人的名字。
一路上，史小皮被憋坏了，于是推开棺材盖子，准备喘口气，但当他将脑袋露出来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生生惊呆了。
“史小皮？！！！！”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勃然大怒，尤其是余宝山和余田父自，简直被气的忍无可忍！
这史小皮平日里调皮捣蛋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到自己家长辈的棺材内！
这无疑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尤其是余宝山，这一刻眼睛都红了，但他不是哭的，而是被气的！
这史小皮竟然跑进他爹的棺材内，如此惊扰，他怎能原谅！
常言道，逝者安息，人死之后，万不得受到惊扰，何况余老太爷对史小皮有恩？
所以，在史小皮露头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是余家父自杀人般的目光。
这史小皮的行为，简直人神共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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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村头大柳树下，他们察觉四下无人之后，这才将棺材重重地放下。低头看了一眼，汤泉与冯聚二人相视一笑，“他奶奶的，没想到这史小皮竟然有这么沉，真不知道吃了什么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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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泉右手扶着腰，然而在他低头的时候，目光再次看到了夹在棺材盖子下的纸钱。伸出左手将纸钱抽了出来，汤泉仿佛能够看到在棺材盖子被打开的一瞬间，那史小皮的惊恐面色。于是，他的嘴角也是禁不住勾勒出一抹阴邪的弧度。
“小子，我看你还往哪跑！”
这一刻，他简直舒畅至极！
与他同样心情的还有冯聚，他们二人乃是奉李家家主之命，前来活捉这个史小皮，但没想到，后者鬼精的很，竟然提前警觉，不过还好，终究还是被他们抓到。
然而，当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却是统统傻了眼：这棺材之内，哪有半点儿史小皮的影子？这分明是一个实心的木头啊！
“这……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冯聚蒙了，就连汤泉也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其实，史小皮确实打开过这口棺材，还险些藏了进去，不过由于内部空间大部分是实心的木头，史小皮害怕把自己憋死在里面，于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那张纸钱，便是在他合上棺材板的时候夹进去的。也许史小皮自己也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竟然在无意中救了其一命。
于此同时，在丧事铺内。二三十人人穿戴好白袍、披好孝布，在门口躬身等候着。
有些昏暗的小屋内，四人在白老先生的指挥下，将担子系在棺椁上，四个人分别抬起担子的一段，一齐发力之下，将沉重的棺椁缓缓的抬了起来。
某棺材内，史小皮紧张的牙根打颤，方才屋内光线昏暗，他躲进棺材的时候，根本就没注意到在这棺材内竟然还躺着一位死者！
直到他整个人都躺了下去，突然觉得身下一软，这才发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没敢回头去看，史小皮颤颤巍巍的闭上眼睛，身后往后一摸，竟然恰好的抹在了死者的脸上！
在这狭小而黑暗的空间内，摸着死者皮肤冰冷的质感，史小皮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感觉整个人都酥麻了。
然而正当他想逃出来换一口棺材的时候，却听到了外边有人的说话声，于是他又不得不将这种念头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毕竟，陪死者躺一会儿，总比亲自下地狱强！
史小皮丝毫不怀疑，若是自己被汤泉与冯聚二人抓了去，基本也就没什么活路了！
可以说，这个时候，史小皮还没明白汤泉二人抓他的目的，他还以为，汤泉二人抓他是为了将其当作“寒料”，卖给世家拿去冶寒试炼，从而培养替身、死士。
这场惨绝人寰的试炼，又被称作冶寒试炼，而参与试炼的孩子，又被无情的成为“寒料”！
但无论是冶寒也好，报复也罢，这两种不同的过程，却是只能推出一种结果，那便是——史小皮必死无疑！
所以，史小皮宁可愿克服恐惧躲藏在棺材内，也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然而接下来，史小皮突然觉得棺材开始晃动起来，像是被外人抬起来了一般。他暗道一声“坏了”，下意识地认为是被汤泉、冯聚发现，抬走了棺材。
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万一抬走他的不是这二人呢？万一抬走棺材的人，是打算将棺材变卖呢？
尽管，他也知道，装着死者的棺材，是没人会去买的。
史小皮一路上都是在忐忑中度过，在这个过程中，他试图去运转老混球给他的天陨煅神诀，但奈何注意力无法集中，只能就此作罢。
要知道，他现在只是将这法诀初步的掌握，真正运转的时候，需要动用一部分天陨的力量来运转，搞不好，甚至会对神魂造成伤害。所以一直以来，史小皮都是没能下定决心去修炼煅神诀。
这就相当于在练习书法之前，掌握了笔顺、学会了拿笔，但却在犹豫着，迟迟不肯下笔。
而他一天不肯“下笔”，便无法突破精神壁障。
但相对而言，在修炼法诀的时候，让老混球为自己护法无疑会更加安全，所以史小皮也是打定主意，这次逃出去后，第一时间便要回家，找到老混球。
因为只有打破精神壁障之后，他才有绘制符箓的能力，才有一些实力的保障。
在这个世界上，确实以武者为尊，而精神力修为，更多的是辅助的作用，而无实际的攻击效用。就比如说，炼器师、炼丹师、符师、傀儡师等一些职业，都需要一定的精神力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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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渭水镇，白老先生承包了这村内一切的白丧之事，几日前，余老太爷寿元耗尽，魂归西天，他的儿孙来此求了一口上好的棺椁，准备为余老太爷送终。
此时，一行人身披白色孝布，人群两侧各自有人吟唱着送魂的殇曲，惹人悲鸣。
尤其是身在棺材内的史小皮，感觉自己仿佛走在了黄泉路上，一路上，甚至听到了余大爷对自己的哭诉，以及倾诉着种种的不舍。
当然，他也知道，余大爷自然不可能是最自己对自己哭诉，而是在对棺材内的尸体哭诉，想必，这棺椁内躺着的，正是刚去世不久的余老太爷了。
史小皮心中有种莫名的促动，这余老太爷可是大善人，在老混球没有收留自己之前，史小皮流浪街头，在余老太爷那里偷过几次饭吃，但余老太爷发现后，从来就没赶走过他，若是不然，只怕史小皮早在几年以前便被饿死。
想到这里，史小皮内心的恐惧也是渐渐消失了，心中更多的是对老太爷的尊敬。
尤其是想到余老太爷去世之后，他身在棺中，竟让忍不住的抽泣起来。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个年仅十岁的少年，内心有些脆弱也在所难免。
“停一下，停一下！”余大爷的儿子叫停了送葬的队伍，却被一旁的余大爷在后脑勺上重重地甩了个巴掌，“这是你说停就停的吗！”
余大爷有些哭红的眼睛顿时竖了起来，“你个不孝的玩意，懂不懂规矩！”
“爹。”余田捂着后脑勺，一脸苦涩的解释道，“我好像听到棺材内有哭声！”
“你放屁——”余大爷抬手就要再给他这个不孝的儿子一巴掌，可他的动作却是在半空中被生生地止住。
“好像……真有声音！”余大爷惊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想到了闹鬼。但真是闹鬼他也不怕，他余宝山一生尽孝，便是余老太爷真的化成了鬼魂，也只会感到欣慰。
没错，同样是想到了鬼，有人慌乱害怕，但也有人问心无愧。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余田问道，“是开棺还是……”
一听到“开棺”，余宝山当时就有些微微的震怒，因为这是大不孝的行为，可若是老太爷真的没死……
“不可能。”这个想法刚一出现便被余宝山摇头否认，他目光红润，有些自嘲的道，“父亲临走的那几日，我一直侍奉左右，亲自见其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一点不会有假。”
可那哭声，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棺材内传来的哭声仿佛被呛到了一般嘎然而止，接着转变成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咳簌声！
而这咳簌声，竟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偏偏在这关键的时候，他们却想不起来声音主人的名字。
一路上，史小皮被憋坏了，于是推开棺材盖子，准备喘口气，但当他将脑袋露出来的时候，却是被眼前的一幕生生惊呆了。
“史小皮？！！！！”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无不是勃然大怒，尤其是余宝山和余田父自，简直被气的忍无可忍！
这史小皮平日里调皮捣蛋也就罢了，竟然还跑到自己家长辈的棺材内！
这无疑是对死者极大的不尊重！
尤其是余宝山，这一刻眼睛都红了，但他不是哭的，而是被气的！
这史小皮竟然跑进他爹的棺材内，如此惊扰，他怎能原谅！
常言道，逝者安息，人死之后，万不得受到惊扰，何况余老太爷对史小皮有恩？
所以，在史小皮露头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是余家父自杀人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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