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年轻真好
半夜，岩大师突然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伸出手开始掐算着什么。
史小皮睡在另一张床上，经过之前的消耗，他此时睡的格外香甜，不过没过多久，他便是被老混球一脚踹醒，“去，给老子买两掌糖饼去！”
史小皮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看向黑蒙蒙的环境，稍稍清醒过后，不禁一阵无语——“离天亮还早呢，你个老混球子，大半夜抽的哪门子邪风？”
说着，史小皮又要仰头躺下，却闻到一股臭烘烘的怪味儿。
捏着鼻子，准知道是老混球又把臭脚丫子伸了过来，史小皮被恶心的一阵反胃，“你个老混球子，这个时间，就是饼铺也没开门啊，你让我去哪给你买糖饼？”
“老子不管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岩大师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史小皮气坏了，抓起一只烧鸡朝他丢了过去，“诺，给你吃这个，别烦我了。”
不过话音刚落，史小皮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去，我这就去！”
“嗯，这还差不多。”岩大师将另一只即将伸出来的臭脚又收了回去。
史小皮捏着鼻子，从枕头下摸了两个铜板，直接走出了草屋。
出了门后，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老混球将另一只脚伸过来，因为他那只脚更是酸臭无比，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史小皮太知道这老家伙了，尤其是他那两只脚丫子，竟然不是一个味儿的！
那只稍微臭一点儿的还好，倒是那个带酸味儿的，实在让人无法承受。
长时间以来，老家伙总拿他的臭脚威胁史小皮，甚至以此为乐，但偏偏史小皮对此还没有任何办法——人总得呼吸吧？
摇了摇头，史小皮决定不再理会此事，迎着即将消失的夜色，离开了茅屋。
......
“老板，来两掌糖饼，多放一小捏芝麻。”待到一个时辰后，鸡鸣声响起，饼铺这才开张。
老板是一个围着白色围裙的中年胖大叔，见到史小皮起的这么早来等候，心中也是微微的有些舒畅——至少，这说明他做的糖饼很受欢迎！
于是，胖老板也是心中一暖，便多捏了两小份芝麻撒在了两张糖饼上。黑色宛如蚂蚁般的小颗粒在煎锅上煮熟，散发出淡淡的香。
谢过老板，有些不舍的吸了吸糖饼上的香气，这时，史小皮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兆响起。
胖老板在递给他糖饼的时候，同样是隐晦的对他使了个眼色，史小皮余光看去，发现不远处正有两人若无其事的交谈着，不时用眼神看向自己。
史小皮心中一个激灵，若是在平时，可能看不出些什么，可现在可是凌晨！天刚蒙蒙亮，怎会有人像约好了一般在此交谈？！
“坏了。”少年暗叫一声不好，“竟然有人跟踪我！”
不过，他自然没有蠢到直接逃跑，亦或者大声呼救，毕竟这个时间人流稀少，怎会有人出来救他？
而且以史小皮的“人品”，大多数人都会认为他是在恶作剧，或者是干了坏事被人捉住，根本不会过来理睬。
于是史小皮决定，不能打草惊蛇。他趁着两人并未察觉他们的行踪已经被暴露，史小皮对胖老板点了点头，旋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然离开。
他记得，就在这不远处有着一条小巷子，沿着那里，可以快速的回到他和岩大师居住的小茅屋。
他可是听说，在荒蛮之地有些强大的势力会大量的采购小孩儿，然后用这些孩子进行冶寒试炼，一大群孩子，最终只能有一个孩子活下来，被人洗脑、控制。
他所在的渭水镇距离荒蛮之地不可谓不近，所以也无法彻底避免这种潜在的危险。
察觉到跟踪者的不断接近，史小皮咬了咬牙，心中下定决心。他必须在进入小巷之前甩掉这两个尾巴，不然若是任由他们跟踪自己，恐怕就连老混球也会受到危险。
他可不想落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的下场。
前方不远，一间棺材店呈现在史小皮的眼前，店铺门前，摆放着数十个漆木的棺椁，以及大量的纸鹤、纸人。
每个漆黑的实木棺椁上，被实木压着大量裁好的纸质铜钱。
“得罪了。”少年默默念叨一句，旋即从袖口取出一张符纸，这是他从老混球那里偷来的一品幻风符，点燃之后方可催动。
趁着跟踪者未到，他将棺椁上的实木取下，然后掏出两块大小不一的火石，擦燃之后，将符纸点燃。几乎在符纸燃烧的瞬间，此地顿时有着劲风呼啸而来，这劲风虽然不能伤人，但加上这漫天飞舞的纸钱，却足以遮蔽人的视线。
趁乱，史小皮打开一个棺椁就准备躲进去藏身，但想了想之后，却是又将目光对准了屋内的那一棺椁，那里光线暗淡，似乎更适合藏身。
两个跟踪者追到了棺材铺前，这才发现他们要找的目标已经失去了踪迹，他们看着漫天飞舞的纸钱，心中陷入了犹豫。
在他们前方，乃是三条岔路，想必那史小皮定是借此机会逃向了其中一条岔路，如此一来，即便他们分头去追，也有很大可能追不上了。
“看来，这次追踪的任务算是失败了。”汤泉有些失落的道，任他也想不到，这史小皮竟然如此狡猾，能从他们二人的追踪下安然逃脱。
“这小贼，竟然比兔子还要警觉。”另冯聚也是心有不甘，不过旋即，他的目光便被身旁的一个棺椁所吸引。
前者顺着他指出的方向看去，心中也是有种阴险的笑意在不断酝酿着。
因为他们发现，在其它的棺椁上面，或多或少都是覆盖着一些飘散的纸钱，但偏偏这个棺椁上面却是没有！非但如此，在棺材盖与棺椁的链接之处，竟然还夹着半张纸钱！
这种种的迹象恰恰说明，这棺椁被人打开过！
想来，定是那史小皮打开棺椁之后，逃向其中。
“这纸钱，是你们弄乱的？”这时，在二人的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汤泉、冯聚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白衣老者带着数十人走了过来，想来，这是送葬的队伍，到此购买棺椁来了。而刚刚开口的老者，想必正是这店铺的老板。
看到来人众多，二人对视一眼，也是收起了不敬的态度，尽管他们都是破障境的武者，但面对这么多的人，定是讨不到半点的好处。
于是汤泉沉吟片刻，解释道，“这纸钱，并不是我们弄乱的，刚刚有一个顽皮的小儿从前方的岔路逃走，想来正是那小儿弄乱了纸钱。”
“胡说！”老者道，“这三条岔路，分别通往我家的茅房、后院、以及柴房怎么可能有人逃走。”
听到这里，汤泉与冯聚不惊反喜，因为至少这说明，史小皮并没有彻底的从他们手中逃脱！看了看那身旁被人打开过的棺椁，想来，那史小皮此时正躲在其中！
于是他们不再犹豫，“老先生，我们二人看上了这个棺椁，您出个价吧！”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万万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虽说白老伯制造棺椁的手艺确实极为精湛，但谁会闲着没事，买一口棺椁？
活人买棺材，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于是，众人皆是目光怪异的看向他们，但二人却自动忽视了他们的目光。
“这棺椁，我恐怕不能卖给你们。”哪曾想，白衣老伯却是摆了摆手，直接拒绝。
这棺椁他确实不能卖，因为这是个半成品，里面的木料还有大半没来得及挖出来，也就是说，这个棺材几乎是实心的。
“老伯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只是看上了您的手艺，觉得这棺椁十分漂亮，准备拿来收藏，并没有其他意思。”汤泉再度解释道。
“要不你们换一个吧？”老者再次拒绝。
“我说你这老......”冯聚刚要发怒，却被汤泉拦了下来，“嘘，这么多人在此，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别忘了家主给我们的任务！”
尽管冯聚原本还是有些不愿，可当其听到“家主”二字的时候，前者的面色却是不由得微微一变。
“我们只要这口棺材，您老开个价格便是。”咬了咬牙，汤泉道。他总不能说，这棺材里藏着他们要抓的人吧？
老伯闻言，伸出了四根手指，他觉得，既然是尚未完成的棺椁，便按照木柴的价格卖掉好了，四十文虽然只够成本，但既然这两个外乡人这么喜欢，他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可谁知，汤泉、冯聚二人却是牙关一咬，接着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老伯，“诺，四两便四两！”
然后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一人一端，抬着棺材便走。
老者打开钱袋一看，竟然是四两白银！于是他明白了，定是这二位误会了价格，紧接着他拿着钱袋追了出去。
可谁知，这二人看见自己追来，竟然更加快速的跑了！
“唉。”老者无奈摇头叹了口气，旋即将银子收好，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道：“抬着这么重的实木棺椁竟然也能走的如此之快，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力气......
年轻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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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史小皮又要仰头躺下，却闻到一股臭烘烘的怪味儿。
捏着鼻子，准知道是老混球又把臭脚丫子伸了过来，史小皮被恶心的一阵反胃，“你个老混球子，这个时间，就是饼铺也没开门啊，你让我去哪给你买糖饼？”
“老子不管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岩大师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
史小皮气坏了，抓起一只烧鸡朝他丢了过去，“诺，给你吃这个，别烦我了。”
不过话音刚落，史小皮陡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我去，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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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皮捏着鼻子，从枕头下摸了两个铜板，直接走出了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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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史小皮太知道这老家伙了，尤其是他那两只脚丫子，竟然不是一个味儿的！
那只稍微臭一点儿的还好，倒是那个带酸味儿的，实在让人无法承受。
长时间以来，老家伙总拿他的臭脚威胁史小皮，甚至以此为乐，但偏偏史小皮对此还没有任何办法——人总得呼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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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胖老板也是心中一暖，便多捏了两小份芝麻撒在了两张糖饼上。黑色宛如蚂蚁般的小颗粒在煎锅上煮熟，散发出淡淡的香。
谢过老板，有些不舍的吸了吸糖饼上的香气，这时，史小皮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兆响起。
胖老板在递给他糖饼的时候，同样是隐晦的对他使了个眼色，史小皮余光看去，发现不远处正有两人若无其事的交谈着，不时用眼神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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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远，一间棺材店呈现在史小皮的眼前，店铺门前，摆放着数十个漆木的棺椁，以及大量的纸鹤、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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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泉、冯聚二人回头一看，只见一白衣老者带着数十人走了过来，想来，这是送葬的队伍，到此购买棺椁来了。而刚刚开口的老者，想必正是这店铺的老板。
看到来人众多，二人对视一眼，也是收起了不敬的态度，尽管他们都是破障境的武者，但面对这么多的人，定是讨不到半点的好处。
于是汤泉沉吟片刻，解释道，“这纸钱，并不是我们弄乱的，刚刚有一个顽皮的小儿从前方的岔路逃走，想来正是那小儿弄乱了纸钱。”
“胡说！”老者道，“这三条岔路，分别通往我家的茅房、后院、以及柴房怎么可能有人逃走。”
听到这里，汤泉与冯聚不惊反喜，因为至少这说明，史小皮并没有彻底的从他们手中逃脱！看了看那身旁被人打开过的棺椁，想来，那史小皮此时正躲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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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人买棺材，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于是，众人皆是目光怪异的看向他们，但二人却自动忽视了他们的目光。
“这棺椁，我恐怕不能卖给你们。”哪曾想，白衣老伯却是摆了摆手，直接拒绝。
这棺椁他确实不能卖，因为这是个半成品，里面的木料还有大半没来得及挖出来，也就是说，这个棺材几乎是实心的。
“老伯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只是看上了您的手艺，觉得这棺椁十分漂亮，准备拿来收藏，并没有其他意思。”汤泉再度解释道。
“要不你们换一个吧？”老者再次拒绝。
“我说你这老......”冯聚刚要发怒，却被汤泉拦了下来，“嘘，这么多人在此，还是不要多生事端的好，别忘了家主给我们的任务！”
尽管冯聚原本还是有些不愿，可当其听到“家主”二字的时候，前者的面色却是不由得微微一变。
“我们只要这口棺材，您老开个价格便是。”咬了咬牙，汤泉道。他总不能说，这棺材里藏着他们要抓的人吧？
老伯闻言，伸出了四根手指，他觉得，既然是尚未完成的棺椁，便按照木柴的价格卖掉好了，四十文虽然只够成本，但既然这两个外乡人这么喜欢，他也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
可谁知，汤泉、冯聚二人却是牙关一咬，接着掏出一个钱袋递给了老伯，“诺，四两便四两！”
然后不顾众人怪异的目光，一人一端，抬着棺材便走。
老者打开钱袋一看，竟然是四两白银！于是他明白了，定是这二位误会了价格，紧接着他拿着钱袋追了出去。
可谁知，这二人看见自己追来，竟然更加快速的跑了！
“唉。”老者无奈摇头叹了口气，旋即将银子收好，望着二人远去的方向道：“抬着这么重的实木棺椁竟然也能走的如此之快，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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