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老混球与小混蛋
林家，富丽堂皇的大院儿内，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这馨香虽不浓郁，却凝而不散，嗅到之后，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舒适而淡雅——正是某种上等药浴独有的气味儿。
林家大院内，一老一少正趴在一户窗前，争相观看着什么，只见那瘦的皮包骨的少年被一旁的精壮老头一次又一次厌烦的推开，接着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挤上去。
“你个老混球子，给我瞧一眼会死吗！”少年压低了嗓音道。
“这种事情，小孩儿就不应该过来凑热闹！”老家伙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同时伸出袖子，擦了擦刚刚溢出来的两行鼻血。
“放你的屁！”皮包骨少年轻声骂了一句，接着又要凑上去偷看，却又被老家伙一把推开。
“喂，你个老混球子，有福同享不知道吗，若是再不让我瞧一眼，我可要喊人了！”少年威胁道。
老家伙见少年如此威胁，只好无奈的起身，让出位置。纸糊的窗户上，有个豆大的小孔，而药浴的香气，正是从这小孔中弥漫出来。
见到威胁有了效果，少年不禁表现出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大步扬扬地向窗户前走去。
偷看之前，史小皮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一副仪式感满满的样子。
深深地吸了口气之后，史小皮终于做好准备，闭上左眼，然后将右眼缓缓对准窗户口。
不知为何，史小皮突然觉得，这洞口的高矮位置简直就像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一般，特别合适！要知道因为洞口位置太矮的原因，“老混球”之前趴在这里偷看的时候，甚至还要撅着个屁股。
不过到了史小皮偷看的时候，却是完全少了这种顾虑！
快靠近的时候，史小皮强行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先是有些期待的闭上双眼，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还没等开始偷看，少年的脸上便已经开始浮现出来两抹红晕。
终于，史小皮将眼睛贴近了洞口，然后缓缓睁开！
可是这一睁眼不要紧，史小皮却是当场被吓了一跳——只见窗户内侧，同样有一只瞪了老大的眼睛正在对视着自己！
“啊！！！”
“啊~~~”
史小皮和屋内的女子几乎同时惊叫出声！
“色...抓色狼啊！”屋内传来女子的尖叫，史小皮当时脸都绿了！
史小皮撒腿就要逃跑，说时迟那时快，站在一旁的老家伙伸手扯住他的后脖领子，然后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我靠，老混球，你放开我！你这是要干嘛！”少年瘦的跟皮包骨似的，被老头一把拎住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老家伙嘴角一翘，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嘿嘿...干嘛？我当然是要替天行道，哦不，是替林家抓色狼了！”
“我......”少年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老混球，怒骂道：“老混球，你大爷！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老混球拎着他的脖领子，如同拎着小鸡崽一样轻松，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不置可否。
得！又栽在老混球手里了！
正在少年卑微叹气的时候，房内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顿时赶了过来。
史小皮转身看去，本来他都打算不再挣扎了，心想干脆再当一次替罪羊算了。可当他看到家丁们手里拎着棍棒的时候，心中简直是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啊！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史小皮恨不得将老混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本来，史小皮还觉得老混球虽然不是东西，但也不至于这么过河拆桥、卑鄙无耻、损人利己、自私自利。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颠覆了史小皮的三观！
“几位壮士多有得罪，这小混蛋不懂事，竟然趴在窗户口偷看林家大小姐洗澡，这不，我替你们将他抓住了！只要留口活气儿，要打要罚，随你们处理吧！”史小皮被老混球啪叽一下丢在了地上！
被丢在地上的史小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忙爬起身向后看去，只见老混球此时正“灰心失望”地看着自己，看着老家伙表演的竟然如此惟妙惟肖，史小皮真恨不得跳起来掐死他！
“慢着！”一众家丁手中棍棒高高举起，刚要落在史小皮的身上，史小皮不禁一声大呵，将其拦了下来：“我没偷看，是这老混球偷看的，不关我的事儿！”
虽然史小皮确实没有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但他这个时候跳出来“栽赃陷害”，可信度明显不够！
尤其是几位家丁看了看窗户上的洞口：只见洞口的高矮与史小皮的身高正合适！
众家丁心说：证据都摆在这了，你当我们傻吗！
于是，一众家丁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皆是笃定地点了点头，“浑小子，做了错事不肯承认也就算了，竟然还反过头来栽赃岩大师，你这是道德败坏！”
“是啊，岩大师一项光明磊落，怎会做出这等苟且之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吗！”另一家丁补充道。
“没错，岩大师精通占卜、平日里更是积德济人，怎会像你形容的那般不堪！”
......
众家丁议论纷纷，总归来说对岩大师的印象都还不错，倒是这史小皮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可绝对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原来，老混球作为村里唯一的道士，倒是真有着几分占卜画符的本事，平日里帮人占卜吉凶、绘制一些个平安符什么的。多年以来虽然没攒下什么太大的名气，但功德还是有的。
而村子里的人们，也会尊称他一声“岩大师”。
......
史小皮冷笑着回头看向老混球，心想：老家伙做了亏心事，还被人反夸一顿，我就不信你不脸红！
哪曾想，自己竟然还是低估了老混球脸皮的厚度！只见老混球脸不红心不跳，有些“谦虚”地对众家丁摆了摆手，“积德济人乃是我的分内之事，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嘞个擦...”史小皮当场就愣住了——这天底下还有比老混球脸皮更不要脸的人吗？
其实，也难怪他会产生这样的疑惑。毕竟这个时候的史小皮，还观测不到未来的他自己。
“不对，你们听我解释！”史小皮见状，再不解释可就真来不及了！
“你这混蛋娃娃，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上个月偷王婶家鸡蛋、大上个月偷李家新房的墙砖，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干不出来的！”家丁一气之下，将史小皮的一些不光彩事件全都抖了出来。
史小皮黑着脸看向老混球，心中憋屈的不行——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可都不是他史小皮干的啊！他史小皮，简直就是这老混球的背锅侠！可偏偏，他还甩不掉这一身的黑锅！
“不对，你们听我分析，这老混球既然说自己没偷看，可他为何一口咬定我偷看的人是林家的大小姐？”情急之下，史小皮只好先这么解释。
众人一想，倒是也有道理，于是将质疑的目光看向了岩大师；难道说这家伙人面兽心，为老不尊，竟然偷看别人洗澡？！
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村里可容不得他！
“我怎么知道是谁在洗澡？”岩大师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不过是曾经来过林府，依稀记得那扇窗户的位置，对应的是林家大小姐的房间，这才觉得，这小混蛋是在偷看林家大小姐沐浴！”
老混球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做了坏事，想他虽然没有一世英名，却怎地也不至于落下个臭名昭著的下场吧！
众家丁一想，前一阵子，家主确实邀请过岩大师为大小姐占卜瞧病，于是对岩大师的解释也是更加相信了几分。
就在这时，林家大小姐带着一名婢女来到了后院。
远远望去，林家大小姐莲步轻移，仪态万方，长裙下，不经意间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看的史小皮挪不开眼睛。
众家丁一看史小皮色眯眯的样子，心中更加确定：八成是这小子，没跑了！
史小皮哪知道，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竟将这黑锅彻底坐实了！
“不过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依我看，轻轻教训一下、略施惩戒便好了。”林家大小姐的声音很是甜美，比“营养不良”的史小皮整整高出一个个头。
当然，这也有年龄差距的原因，今年史小皮刚满十岁，而林家大小姐，正是十六岁的芳龄。
微微回头，林念念看向身后的婢女，微微点了点头后，这才再度将目光转向史小皮，“更何况，刚刚是我的婢女将要沐浴，这小娃娃，也并没有看到什么。”
林念念不愧是大家子弟，话语间丝毫不漏，表现得更是温和得体，既宽恕了史小皮，又保全了自己和婢女的名声。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我等自然也不好再过为难......”几个家丁对视一眼，旋即没有好气地轻轻踢了史小皮一脚，“你个混蛋小子，还不快谢过大小姐！”
“谢过大小姐！”史小皮如蒙大赦，也不矫情，当即对大小姐弯腰行了一礼。
不过，他这弯腰的时间却是长了些，让人一致怀疑，这小子之所以行礼，是为了更好的“观摩”林念念的玉足......
事实上，的确如此，正当史小皮低头行礼的时候，一截白皙的小腿再次呈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于是......他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啊！”老混球试图通过咳嗽声化解尴尬，同时也打断了史小皮。
史小皮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目光渐渐向上扫去，看到了林念念有些发红的脸。
不过史小皮也看得出，林念念对自己“热情”的目光多少有些反感，“其实......”
史小皮想要将事情解释清楚，毕竟面对林念念这么个大美女，换作是个男人，都不想在其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浑小子，你要是再敢揭我老底，坏了我名声，以后咱们再走在街上，可就人人喊打了！到时候，没人找我占卜求符，你就等着要饭、喝西北风吧！”就在这时，史小皮收到了来自老混球的传音。
史小皮闻言，当时就蔫了！
他是老混球一手带大的孤儿，跟着老神棍这么些年，虽然没享受过荣华富贵，但老家伙至少会给他一口饭吃。而他的一日三餐，同样要依仗着老混球，就像老混球说的那样，若是没了老混球，史小皮怕是只能上街乞讨了。
得！
史小皮干脆两眼一闭，心想这黑锅又要压在自己的头上了！
谁叫他史小皮完蛋，不能经济独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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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混球子，给我瞧一眼会死吗！”少年压低了嗓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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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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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皮撒腿就要逃跑，说时迟那时快，站在一旁的老家伙伸手扯住他的后脖领子，然后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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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少年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老混球，怒骂道：“老混球，你大爷！这种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老混球拎着他的脖领子，如同拎着小鸡崽一样轻松，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不置可否。
得！又栽在老混球手里了！
正在少年卑微叹气的时候，房内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顿时赶了过来。
史小皮转身看去，本来他都打算不再挣扎了，心想干脆再当一次替罪羊算了。可当他看到家丁们手里拎着棍棒的时候，心中简直是一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啊！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史小皮恨不得将老混球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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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众家丁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皆是笃定地点了点头，“浑小子，做了错事不肯承认也就算了，竟然还反过头来栽赃岩大师，你这是道德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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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家丁议论纷纷，总归来说对岩大师的印象都还不错，倒是这史小皮在他们的印象当中，可绝对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
原来，老混球作为村里唯一的道士，倒是真有着几分占卜画符的本事，平日里帮人占卜吉凶、绘制一些个平安符什么的。多年以来虽然没攒下什么太大的名气，但功德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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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嘞个擦...”史小皮当场就愣住了——这天底下还有比老混球脸皮更不要脸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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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蛋娃娃，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上个月偷王婶家鸡蛋、大上个月偷李家新房的墙砖，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干不出来的！”家丁一气之下，将史小皮的一些不光彩事件全都抖了出来。
史小皮黑着脸看向老混球，心中憋屈的不行——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可都不是他史小皮干的啊！他史小皮，简直就是这老混球的背锅侠！可偏偏，他还甩不掉这一身的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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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是这样的话，这村里可容不得他！
“我怎么知道是谁在洗澡？”岩大师不紧不慢的解释道，“我不过是曾经来过林府，依稀记得那扇窗户的位置，对应的是林家大小姐的房间，这才觉得，这小混蛋是在偷看林家大小姐沐浴！”
老混球当然不能承认是自己做了坏事，想他虽然没有一世英名，却怎地也不至于落下个臭名昭著的下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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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皮哪知道，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竟将这黑锅彻底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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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回头，林念念看向身后的婢女，微微点了点头后，这才再度将目光转向史小皮，“更何况，刚刚是我的婢女将要沐浴，这小娃娃，也并没有看到什么。”
林念念不愧是大家子弟，话语间丝毫不漏，表现得更是温和得体，既宽恕了史小皮，又保全了自己和婢女的名声。
“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我等自然也不好再过为难......”几个家丁对视一眼，旋即没有好气地轻轻踢了史小皮一脚，“你个混蛋小子，还不快谢过大小姐！”
“谢过大小姐！”史小皮如蒙大赦，也不矫情，当即对大小姐弯腰行了一礼。
不过，他这弯腰的时间却是长了些，让人一致怀疑，这小子之所以行礼，是为了更好的“观摩”林念念的玉足......
事实上，的确如此，正当史小皮低头行礼的时候，一截白皙的小腿再次呈现在他的视线当中，于是......他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喂喂喂，差不多行了啊！”老混球试图通过咳嗽声化解尴尬，同时也打断了史小皮。
史小皮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目光渐渐向上扫去，看到了林念念有些发红的脸。
不过史小皮也看得出，林念念对自己“热情”的目光多少有些反感，“其实......”
史小皮想要将事情解释清楚，毕竟面对林念念这么个大美女，换作是个男人，都不想在其心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浑小子，你要是再敢揭我老底，坏了我名声，以后咱们再走在街上，可就人人喊打了！到时候，没人找我占卜求符，你就等着要饭、喝西北风吧！”就在这时，史小皮收到了来自老混球的传音。
史小皮闻言，当时就蔫了！
他是老混球一手带大的孤儿，跟着老神棍这么些年，虽然没享受过荣华富贵，但老家伙至少会给他一口饭吃。而他的一日三餐，同样要依仗着老混球，就像老混球说的那样，若是没了老混球，史小皮怕是只能上街乞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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