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长安初雪，酉时
祥瑞元年腊月二十三，小年，大晴天。
郑书像往常一样醒的很早，今天是个忙人的日子，和往年一样，姬府里上上下下需要打理的地方不少，作为在姬府生活了四十年的老管家，郑书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带着丫鬟仆人开始除旧布新，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今天格外的热闹。
每当迎禧接福，姬府的主人便领着女儿去摆有祖先灵位的偏房祭拜先祖。而刚打扫完整个姬府的郑书则带着讨要来的酒糟涂抹门框，一边涂抹一边念叨着：“在天佑好事，下地保平安，老祖宗在上，保佑姬府平安喜乐，保佑大唐国泰民安……”
这时，府内一个七岁的孩童蹦蹦跳跳的跑到这位老管家身边，两只小手背到身后，一副羞涩的模样紧盯着老管家腰间的口袋，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胡乱用袖口抹了一把因寒冷而冻出来的鼻涕，伸出一只小手脆生生的说道：“郑伯伯，我要吃瓜糖。”
郑书闻声低头看看孩子，把木刷放到一旁，在胸口的衣服上擦擦手，然后从腰间口袋中掏出一块乳白色的长条瓜糖，说道：“二十三，瓜糖粘，吃了伯伯的瓜糖，今年说话要向抹了蜜一样甜。”说完笑呵呵的把瓜糖递给孩子。
孩子高兴的直点头，伸出小手开心的接过瓜糖，小脸上满是对瓜糖的喜爱，对郑书说了声“谢谢伯伯。”后，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郑书则看着小家伙一蹦一跳的背影，在身后大声叮嘱道：“慢点跑，又没人和你抢，不能吃太多，小心瓜糖把牙粘掉喽！”郑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把剩下的酒糟也抹在门框上，又开始念叨起来：“老祖宗在上，也保佑大小姐早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长安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但大街小巷每个商铺的门前都挂上两个大红灯笼，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都要多挂几个，节日的红色铺满了长安城。恰好明月当空，天上地下明亮繁华，长安城是最体面的，春节前后处处张灯结彩，夜幕笼罩的长安灯火通明。
距离皇城不远的姬府也是如此，酉时已到，郑书又来到姬府门前。
“向左一点，对对，停，再向左一点，停，就是这儿，要和下面的石狮子对齐。”在郑书的指挥下，两个门房忙了好一会儿，才在姬府的大门左右两边各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刚入夜便点上几根蜡烛，红彤彤的很是好看。
“师傅，听说皇城里的宫灯比咱府上的大灯笼还要亮，还要大很多。”吃瓜糖的孩童张开双臂努力的比划着想象中宫灯的大小。
孩童叫小宝，是姬府里园丁的小儿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脸冻的通红，模样惹人喜爱。自祥瑞元年开始，便被姬家大小姐收为门童，大小姐很宠他，平日里进贡的水果和宫廷里的糕点也没少给他吃，待他如堂弟一般。
“小宝要是想看，明日父亲进宫面圣时，提前让宫中的工匠做几个带回来，快过年了，咱们也沾沾皇宫的喜气。”大小姐摸了摸小宝的头宠溺的说道。
“嗯！”小宝用力的点点头。
一旁的小丫鬟笑着说道：“大小姐，这小子就是被你给宠坏了，昨日你不在府上，小宝非要吵着放纸鸢，这三九寒天的，风一吹，纸鸢便断了线，派下人出去找了好久也没寻到，估计是被谁家的小孩拾去藏起来了。”
丫鬟刚告完状，小宝也知道自己犯错，急忙藏到门口石狮子身后，别看他人小，机灵着呢，他也清楚，丢掉的纸鸢是大小姐最喜欢的。生怕被师傅打手板，藏在石狮子后面不敢出来，露个小脑袋瓜偷瞄着大小姐。
姬家大小姐听闻后完全没在意纸鸢，被小宝的动作惹得捂嘴笑道：“纸鸢而已，丢了就丢了，小宝要是喜欢，等到春天我带你去城外放纸鸢。”
小宝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到大小姐身后，对着小丫鬟伸舌头做鬼脸。大小姐盯着红灯笼发呆，一阵寒意袭来，大小姐喃喃道：“要是能下一场雪就好了。”
还没等回过神来，府上丫鬟急匆匆的跑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小姐，可算找到你了，老爷叫你去书房。”
大小姐闻言脸上挂满了不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随后叮嘱丫鬟带小宝回府后便转身离开。
姬府的主人叫姬长青，从府邸和皇城的距离来看便能看出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自唐国有史以来，长安城的官邸分部都是有讲究的，皇城理所应当的盘踞在长安城的正中央，而皇城周围的府邸居住的都是朝廷三院七司的朝廷重臣。姬长青身为三院中翰林院的院长，掌管着大唐科举，此外，姬长青更是朝廷文官之首，地位超然，深受皇帝器重，他的府邸自然也坐落在皇城周围。
姬长青中年丧妻，膝下无子，只育有一女，也就是姬家的大小姐姬傲月。都知道唐国美女如云，尤其是这长安城，俗语云“自古美人皆出长安，得一佳人不换江山。”而在这遍地美人的长安城中，姬傲月又是美人堆里的人中之凤，是长安城中无数青年才俊都想一睹芳华的佳人，除此之外，姬傲月也并非是有貌无才的女子，其才华更是直追其父姬长青。相传前些年唐国“文圣”李真人做客姬家，与姬长青推杯换盏吟诗作对，姬长青唤来女儿姬傲月抚琴奏乐，姬傲月不仅长的美若天仙，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李真人初次见到姬傲月，叹其才貌无双，一句“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脱口而出，自那日起，皆称其为“仙女”，姬傲月名气更是一时无两，誉满长安。
姬傲月怒气冲冲的来到父亲的书房，这位“仙女”大家闺秀的样子早就抛到九霄云外，玉手握拳敲了敲书房的门，也没等到里面的人应允便推门而入，进屋后回手用力关上了门，“啪”的一声，书房的门被震的嗡嗡作响。
姬长青不用看，也知道姬府上下是谁胆子这么大，愁眉苦脸道： “傲月啊，门是无辜的，这书房的门今年都换三次了，你能不能让它熬过这个年？”
姬傲月径直来到书桌前，不由分说的便把姬长青正在翻看的书合上后拿在手中，看着他说道：“爹，我最后和您说一次，您要是再逼我的话，我就去护国寺当尼姑。”
姬长青大笑道：“护国寺可不收女弟子。”
姬傲月反驳道：“那我就去唐门。”
姬长青闻言笑的更甚，说道：“蜀州唐门掌门王宇光和我也有些交情，他也不能收你。”
姬长青笑的越开心，姬傲月便越生气，就像孩子与爹娘置气一般，姬傲月威胁道：“那我就去剑神岛！爹，我可没和您说笑，您要是再逼我，您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姬长青语重心长的说道：“傲月啊，你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婚配年龄，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还能害你不成？再说，你娘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看着你嫁人。哎，可惜时不待人啊，如今我也一把年纪了，身弱多病，此生就这么一个心愿，你就不能让我安心如愿？”
说到娘亲，姬傲月内心确实被触动了，随后一听父亲卖惨，姬傲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爹，您可省省吧，体弱多病还能陪着陛下去城外打猎？拉弓的力气可不比陛下小，我怎么还听说您能百步穿杨……”
听到女儿拆台，姬长青打断了姬傲月的嘲讽，反问道：“长安城这么多青年才俊就没一个能让你满意的？别人不说，就说去年驿政司主司张祖成带二儿子张成儒来府上求亲，多好的一门婚事，我与张祖成同朝为官，门当户对，结果你连见一面都不肯。张祖成也是两朝元老了，就让人家灰头土脸的回去。”
一听到这陈年旧事，姬傲月本来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圆，气呼呼的说道：“爹，我看您真是当官当糊涂了，那张成儒您不知道，我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仗着父亲的权势欺男霸女，他大哥张晨峰被洛真人收为弟子后，张成儒更是嚣张跋扈，您但凡随便去打听一下都知道他是长安城里出名的纨绔子弟。”
说完又不忘补上一句：“您要是让我嫁给这种人，我宁可去当尼姑。”
姬傲月说完起身离开，出了书房还不忘狠狠地把门摔上，可怜的木门再次嗡嗡作响，只留在一个朝廷文官之首在书房若有所思。
正当姬长青准备翻看之前被女儿合上的书籍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敲门的人是老管家郑书，郑书并未进书房，隔着书房的门说道：“老爷，内务府来人传陛下口谕让您即刻进宫。”
姬长青听后把手中的书籍再次合上，放在一旁，起身说道：“我知道了，备马车，立刻出发。”姬长青明白，半夜急诏进宫，这表示唐国有很重要的事就要发生了。
惹了一肚子气的姬傲月走在回房的路上，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去，片片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落，洁白的雪花落在她倾国倾城的脸上，瞬间化成雪水，姬傲月轻轻的擦了下脸上，张开手心轻柔的接住一片雪花，慢慢的在掌心化开。看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姬傲月轻声自言自语道：“飞花一瞬白君发，此时的你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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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书像往常一样醒的很早，今天是个忙人的日子，和往年一样，姬府里上上下下需要打理的地方不少，作为在姬府生活了四十年的老管家，郑书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带着丫鬟仆人开始除旧布新，所有人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今天格外的热闹。
每当迎禧接福，姬府的主人便领着女儿去摆有祖先灵位的偏房祭拜先祖。而刚打扫完整个姬府的郑书则带着讨要来的酒糟涂抹门框，一边涂抹一边念叨着：“在天佑好事，下地保平安，老祖宗在上，保佑姬府平安喜乐，保佑大唐国泰民安……”
这时，府内一个七岁的孩童蹦蹦跳跳的跑到这位老管家身边，两只小手背到身后，一副羞涩的模样紧盯着老管家腰间的口袋，看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诱惑，胡乱用袖口抹了一把因寒冷而冻出来的鼻涕，伸出一只小手脆生生的说道：“郑伯伯，我要吃瓜糖。”
郑书闻声低头看看孩子，把木刷放到一旁，在胸口的衣服上擦擦手，然后从腰间口袋中掏出一块乳白色的长条瓜糖，说道：“二十三，瓜糖粘，吃了伯伯的瓜糖，今年说话要向抹了蜜一样甜。”说完笑呵呵的把瓜糖递给孩子。
孩子高兴的直点头，伸出小手开心的接过瓜糖，小脸上满是对瓜糖的喜爱，对郑书说了声“谢谢伯伯。”后，又蹦蹦跳跳的离开了。郑书则看着小家伙一蹦一跳的背影，在身后大声叮嘱道：“慢点跑，又没人和你抢，不能吃太多，小心瓜糖把牙粘掉喽！”郑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把剩下的酒糟也抹在门框上，又开始念叨起来：“老祖宗在上，也保佑大小姐早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
长安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虽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但大街小巷每个商铺的门前都挂上两个大红灯笼，有权有势的大户人家都要多挂几个，节日的红色铺满了长安城。恰好明月当空，天上地下明亮繁华，长安城是最体面的，春节前后处处张灯结彩，夜幕笼罩的长安灯火通明。
距离皇城不远的姬府也是如此，酉时已到，郑书又来到姬府门前。
“向左一点，对对，停，再向左一点，停，就是这儿，要和下面的石狮子对齐。”在郑书的指挥下，两个门房忙了好一会儿，才在姬府的大门左右两边各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刚入夜便点上几根蜡烛，红彤彤的很是好看。
“师傅，听说皇城里的宫灯比咱府上的大灯笼还要亮，还要大很多。”吃瓜糖的孩童张开双臂努力的比划着想象中宫灯的大小。
孩童叫小宝，是姬府里园丁的小儿子，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小脸冻的通红，模样惹人喜爱。自祥瑞元年开始，便被姬家大小姐收为门童，大小姐很宠他，平日里进贡的水果和宫廷里的糕点也没少给他吃，待他如堂弟一般。
“小宝要是想看，明日父亲进宫面圣时，提前让宫中的工匠做几个带回来，快过年了，咱们也沾沾皇宫的喜气。”大小姐摸了摸小宝的头宠溺的说道。
“嗯！”小宝用力的点点头。
一旁的小丫鬟笑着说道：“大小姐，这小子就是被你给宠坏了，昨日你不在府上，小宝非要吵着放纸鸢，这三九寒天的，风一吹，纸鸢便断了线，派下人出去找了好久也没寻到，估计是被谁家的小孩拾去藏起来了。”
丫鬟刚告完状，小宝也知道自己犯错，急忙藏到门口石狮子身后，别看他人小，机灵着呢，他也清楚，丢掉的纸鸢是大小姐最喜欢的。生怕被师傅打手板，藏在石狮子后面不敢出来，露个小脑袋瓜偷瞄着大小姐。
姬家大小姐听闻后完全没在意纸鸢，被小宝的动作惹得捂嘴笑道：“纸鸢而已，丢了就丢了，小宝要是喜欢，等到春天我带你去城外放纸鸢。”
小宝如释重负，一溜烟跑到大小姐身后，对着小丫鬟伸舌头做鬼脸。大小姐盯着红灯笼发呆，一阵寒意袭来，大小姐喃喃道：“要是能下一场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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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闻言脸上挂满了不悦，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随后叮嘱丫鬟带小宝回府后便转身离开。
姬府的主人叫姬长青，从府邸和皇城的距离来看便能看出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自唐国有史以来，长安城的官邸分部都是有讲究的，皇城理所应当的盘踞在长安城的正中央，而皇城周围的府邸居住的都是朝廷三院七司的朝廷重臣。姬长青身为三院中翰林院的院长，掌管着大唐科举，此外，姬长青更是朝廷文官之首，地位超然，深受皇帝器重，他的府邸自然也坐落在皇城周围。
姬长青中年丧妻，膝下无子，只育有一女，也就是姬家的大小姐姬傲月。都知道唐国美女如云，尤其是这长安城，俗语云“自古美人皆出长安，得一佳人不换江山。”而在这遍地美人的长安城中，姬傲月又是美人堆里的人中之凤，是长安城中无数青年才俊都想一睹芳华的佳人，除此之外，姬傲月也并非是有貌无才的女子，其才华更是直追其父姬长青。相传前些年唐国“文圣”李真人做客姬家，与姬长青推杯换盏吟诗作对，姬长青唤来女儿姬傲月抚琴奏乐，姬傲月不仅长的美若天仙，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李真人初次见到姬傲月，叹其才貌无双，一句“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脱口而出，自那日起，皆称其为“仙女”，姬傲月名气更是一时无两，誉满长安。
姬傲月怒气冲冲的来到父亲的书房，这位“仙女”大家闺秀的样子早就抛到九霄云外，玉手握拳敲了敲书房的门，也没等到里面的人应允便推门而入，进屋后回手用力关上了门，“啪”的一声，书房的门被震的嗡嗡作响。
姬长青不用看，也知道姬府上下是谁胆子这么大，愁眉苦脸道： “傲月啊，门是无辜的，这书房的门今年都换三次了，你能不能让它熬过这个年？”
姬傲月径直来到书桌前，不由分说的便把姬长青正在翻看的书合上后拿在手中，看着他说道：“爹，我最后和您说一次，您要是再逼我的话，我就去护国寺当尼姑。”
姬长青大笑道：“护国寺可不收女弟子。”
姬傲月反驳道：“那我就去唐门。”
姬长青闻言笑的更甚，说道：“蜀州唐门掌门王宇光和我也有些交情，他也不能收你。”
姬长青笑的越开心，姬傲月便越生气，就像孩子与爹娘置气一般，姬傲月威胁道：“那我就去剑神岛！爹，我可没和您说笑，您要是再逼我，您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我！”
姬长青语重心长的说道：“傲月啊，你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婚配年龄，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还能害你不成？再说，你娘亲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有朝一日能看着你嫁人。哎，可惜时不待人啊，如今我也一把年纪了，身弱多病，此生就这么一个心愿，你就不能让我安心如愿？”
说到娘亲，姬傲月内心确实被触动了，随后一听父亲卖惨，姬傲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爹，您可省省吧，体弱多病还能陪着陛下去城外打猎？拉弓的力气可不比陛下小，我怎么还听说您能百步穿杨……”
听到女儿拆台，姬长青打断了姬傲月的嘲讽，反问道：“长安城这么多青年才俊就没一个能让你满意的？别人不说，就说去年驿政司主司张祖成带二儿子张成儒来府上求亲，多好的一门婚事，我与张祖成同朝为官，门当户对，结果你连见一面都不肯。张祖成也是两朝元老了，就让人家灰头土脸的回去。”
一听到这陈年旧事，姬傲月本来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圆，气呼呼的说道：“爹，我看您真是当官当糊涂了，那张成儒您不知道，我可是了解的一清二楚，仗着父亲的权势欺男霸女，他大哥张晨峰被洛真人收为弟子后，张成儒更是嚣张跋扈，您但凡随便去打听一下都知道他是长安城里出名的纨绔子弟。”
说完又不忘补上一句：“您要是让我嫁给这种人，我宁可去当尼姑。”
姬傲月说完起身离开，出了书房还不忘狠狠地把门摔上，可怜的木门再次嗡嗡作响，只留在一个朝廷文官之首在书房若有所思。
正当姬长青准备翻看之前被女儿合上的书籍时，书房的门再次被敲响，敲门的人是老管家郑书，郑书并未进书房，隔着书房的门说道：“老爷，内务府来人传陛下口谕让您即刻进宫。”
姬长青听后把手中的书籍再次合上，放在一旁，起身说道：“我知道了，备马车，立刻出发。”姬长青明白，半夜急诏进宫，这表示唐国有很重要的事就要发生了。
惹了一肚子气的姬傲月走在回房的路上，忽然停下脚步抬头望去，片片雪花悄无声息的飘落，洁白的雪花落在她倾国倾城的脸上，瞬间化成雪水，姬傲月轻轻的擦了下脸上，张开手心轻柔的接住一片雪花，慢慢的在掌心化开。看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姬傲月轻声自言自语道：“飞花一瞬白君发，此时的你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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