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虚假的大空（十三）
choice战的原型是白兰与入江正一, 在大学时玩的电脑游戏。而白兰将它实体化，搬到了这座死城中。
简单来说，这个游戏就是使用双方的‘士兵’, 对自己这方的目标进行保护，以及攻击对方的目标人物。
“一眼看上去是个公平的策略对战游戏, 但放在现实中，想要掀飞棋盘却简单得很。你也发现了吧, 入江。不管是开头强制彭格消耗火焰, 还是那个choice装置…甚至连这个场地，都在白兰的操控之下。”
彭格列的移动基地内，太宰和也环着手臂, 看着在操作台前忙到秃头的入江正一, 如此说道。
入江正一敲击键盘的速度降了下来, 他握紧拳头, 沉声说：“……是我太天真了。”
“嗯，你确实天真。因为是旧友, 所以你相信白兰会让自己成为六吊花；相信白兰不会在choice这个游戏上作弊。”
太宰和也的评语十足的辛辣，入江正一苦笑了一声, 继续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
狱寺隼人烦躁地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决定接下来局势的战斗。就算不公平又能怎么样！”
作为弱势的一方，彭格列本来就无法干扰对方的决定。
“狱寺…”
沢田纲吉为难地看向左右两侧的少年，不小心与太宰和也对上视线。
鸢发少年微微怔愣了片刻, 率先挪开了眼睛。
沢田纲吉：“…诶？”
在沉重的气氛里，唯一没有受到干扰的中原真姬捻了捻猫咪的下巴。
她用手肘撞了撞少年的侧腹，说：“不要卖关子了, 快点下命令吧, 和也。然后…我去把那个目标人物杀掉。”
“等等, 自由行动是不是太危险了！？”入江正一下意识阻止她。
“危险？不会啊。”赭发少女歪着头，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和她根本谈不通。
入江正一意识到这点后，立刻看向她身边的太宰和也。
这个少年非常珍视沢田真姬，他能理解这件事风险有多大吧？
然而太宰和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就算我们再继续讨论，最后负责杀死目标人物的人选，也一定是真姬。”
“因为六吊花之一的雏菊经过白兰改造，还有晴属性的玛雷指环增幅，他完全可以被称为不死人。就算火焰燃尽，他也不会死。”
“就算…火焰燃尽？”沢田纲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目光惊疑不定，“那这样说的话，这场choice我们不是必输的局面么？！”
“嗯，不过那是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中原真姬指了指自己，“就算是回复速度远超常人，只要将他一寸寸碾碎，他也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开口责骂她残忍无情，包括性格最软和的沢田纲吉。
入江正一稳住心态，说：“…总之，我接下来会放出用来干扰对方视线的诱饵。沢田和狱寺按相反的方向前进，引诱敌人，分散对方的视线和战力。”
“和也先生，对方的雾属性人员有两个，恐怕需要你分担一个…同时，真姬小姐负责隐藏行踪，靠近雏菊。”
“万幸的是，真姬小姐并未持有指环，对方很难注意到你的行踪。我可以相信她能打穿梅洛尼基地的力量，对么，和也先生。”
太宰和也没有回答他。
中原真姬掰着指骨，说：“当然可以，你以为我们杀了白兰几次？又见过对方的六吊花几次？拿着攻略书的又不是只有白兰自己。”
虽然她这一大段话都是在说谎啦。
但是她记得特别清楚，在原本的故事线里，雏菊是在后期被云雀恭弥打败的。而方法很简单，不过是在拘束了对方的行动后，夺走了他的指环。
所以说啊，不管雏菊的恢复能力再强，他也是个纯纯的人类。离开了世界基石的一部分——晴属性玛雷指环——的增幅后，他根本不足为惧。
一力降十会，她连洛夫克拉夫特那种地狱难度的异能者都对线过了，难道还会怕简单难度的雏菊？
根本不在怕的，谢谢。
“那就拜托你了，真姬小姐。”入江正一正色道。
“好的好的，我先一步出发了。”
“等一下！air-bike和通讯设备——”
太宰和也打断他，“她的机动力比air-bike高，通讯设备也不用给她，直接给我就好。你的指令和我的请求没准会产生冲突，那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听你的。”
入江正一：…行吧。
中原真姬走到基地大门口，在出去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拎起太宰喵的后颈，将他丢给太宰和也。
被掐住命运后脖颈的太宰治：……
眼睁睁看着对方飞过来的太宰和也：……………
鸢色的猫咪落在少年抬起的手臂上，在接触到对方的那一刻，猫咪四爪上燃烧着的大空火焰悄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靛紫色的雾属性死气之火。
“…诶！？这个匣兵器其实是雾属性的么！”沢田纲吉大喊了一声。
另一边，观众席。
三分钟的准备时间已过，悬挂在墙壁上的屏幕准时开启，悬浮在现场上各处的小型监控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没有人烟的死城里，连哪怕一只小小的鸟都没有。监控设备的镜头对准的地方，都是清一色的死寂。
在这片钢铁丛林中，少女赭色的长发是那样的夺人眼球。
“是沢田姐姐！”三浦春抱紧怀里的一平，“她一个人从基地里出来了…”
“看来，他们是打算用上这张最强手牌，直接重锤出击呢。”里包恩说道。
迪诺没见识过真姬的实力，问他：“…最强？你对那个女孩子评价好高啊，里包恩。”
“她可是在没有用多少超能力的情况下，与云雀打了五五开的人哦。”
“…和恭弥！？”迪诺低声喊了一嗓子，连忙看向云雀恭弥，生怕让他生气。
出乎他的预料，被里包恩那样评价的云雀恭弥并没有动怒。黑发少年环着手臂靠在墙边，眸光清冷地盯着有赭发少女身影的那块屏幕。
没有任何暧昧的感情，他的目光里只有带着狩猎欲的凶光——物理意义上的狩猎。
迪诺懂了。
“看起来，这个女孩确实很强。”强到让恭弥能把她视作自己的对手。不过…
迪诺：“你说超能力，她是超能力者？那她的能力是什么？”
里包恩：“我没说过么？”
“没有啊！”
“姆，沢田真姬的异能力是——”
随着里包恩平静的叙述声，屏幕内的中原真姬停下脚步。在赭发少女周身亮起了黑红色的光晕，蛛网样的裂缝在少女脚下蔓延。
“——控制重力哦。”
他的话音刚落，少女便屈起腿，向前暴射而出。地上的碎石被她的力道掀飞，卷起大片的烟尘。
中原真姬落在高楼的墙壁上，将合金制成的窗户框砸出了一个大坑。玻璃碎裂，在阳光下四散，宛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她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简直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敌人们自己的位置。这个举动里带着自信自傲，以及对敌方的轻视、嘲弄。
——如果你想要一战，那就到我的面前来，虽说最后会赢的人是我。
在另一个屏幕里，驾驶着air-bike的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也离开了基地。
“哦，师弟他们也出发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蠢纲遇到对面的其中一个幻术师，然后由狱寺对上桔梗。姆，虽然大概率会输就是了。”里包恩说道。
沢田纲吉持有的超直感，让面对怀有恶意的幻术师在他面前几乎无处遁形。
迪诺点头：“确实，白兰很了解我们的资料，而我们…基本上对六吊花的事一无所有。”
“这一点不用太担心，我们不知道，不代表那两个人不知道。”
“他们真的杀死白兰很多次了么，里包恩。我有点无法相信…”
“不相信也要相信，只要他们能扭转这场必败的战局，就算这是假的，也必定是真实。”
众人再次将视线放回屏幕上。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中原真姬已经拉近了自己与雏菊的距离。要说这也得怪白兰自信，他给雏菊安排的地方四处漏风，连找不都不用找。
【哦哟——】中原真姬发出一声低叹，借着空中的碎石扭转方向，千钧一发间避开了凭空出现的藤蔓。
少女单手按住肩上的外套，一脚踢开翠绿的树藤且用拳与小臂抵挡攻击。最后，她落在了竖直的高墙上。
中原真姬违反了垂直向下的重力，在墙面如履平地，动作潇洒地蹲在墙上。
【这个攻击方式…是你吧，猿。不，应该说是幻骑士？】
说着，中原真姬轻打响指。那些藤蔓立刻在重力的压迫下砸向地面，深陷在地里。
扣都扣不出来。
【…你知道我的事。】
下马威没能命中，还被对方反将了一军，幻骑士的身影在空气中浮现。
他的脸上还残存着缝补后的痕迹，不同颜色的皮肤被修补在他的脸上，让幻骑士像一个打着补丁的玩偶，
【你这身衣服不管看多少次，我都很想吐槽你，幻骑士。为什么现代社会的人会穿着铠甲，还戴着这种牛角样式的头盔。】
【随你如何评价，但我今日将为了白兰大人，而拦住你的脚步。】
【不要吧，小哥哥，你好gay啊。白兰，你听到了么，你也好gay。】
——密鲁菲奥雷的观众席上，白兰捏扁了一颗棉花糖，而铃兰更是气到蹦起来。
幻骑士很生气，他的愤怒靠着进攻表达了出来。
少女脚下的办公楼里钻出大量的藤蔓，地刺般攻向中原真姬。赭发少女身形晃动了两下，笑着任由藤蔓刺穿自己的胸膛。
“呀！！”女孩子们惊恐地尖叫着，紧紧搂在一起。
然而，血花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被幻骑士刺穿的中原真姬变成一捧靛紫色的雾气，消失了踪影。
【什么，这是…幻术！】
斯库瓦罗没忍住，大嗓门地吼了一声：“这种可以影响监控设备的幻术…喂！你们又是在哪里捡到这种幻术师的！？”
真当高水准幻术师这么好捡的？一个六道骸还不够，这会儿又出现了一个。
“自己送上门的，而且她不是幻术师。”里包恩说了句大实话。
“你当劳资傻了么！？”斯库瓦罗愤怒挥剑，瞪着屏幕。
屏幕中，中原真姬的身影再度出现。她顺着路灯轻盈跳跃，渐渐远离战局。
少女背对着幻骑士，背后的命门大开，居然一点都没有防备敌人的背后袭击。
幻骑士控制着藤蔓阻拦，自己也拔剑上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赭发少女偏过头，斜睨了一眼逼近自己的幻骑士。
她的额发被劲风吹起，那只钴蓝的眼瞳因此而暴露在空气中。
中原真姬看向幻骑士的这一眼十分漠然，她的眼底甚至没有对方的身影。仿佛幻骑士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只兔子，而一匹饥饿的虎根本不需要在意他。
【噓，】少女用指尖抵住自己的嘴唇，笑着说，【你的对手不是我，不要打扰我。】
幻骑士挥剑的动作停在中途，不知何时出现的蔷薇花藤缠住他的四肢，让他寸步难行。
足有几千几万度的熔岩烧穿幻骑士脚下的地面，从大地深处喷涌而出。作为一个幻术师，他意识到了这是别人的幻术，因此逃过一劫。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火柱出现在幻骑士的前方，拦住他的去路。在这片灼热的熔岩地狱之中，鸢发少年展现出自己的身姿。
他的左臂上蹲着一只毛色与他发色相同的匣兵器，不过此时猫咪爪上的火焰却不是大空而是雾属性。
拥有异色双瞳的少年用三叉戟指向幻骑士，目光阴沉，唇角的笑意扭曲且诡谲。他站在阳光下，但眼中却是浑浊一片，几乎看不见任何微光。
他向一侧歪着头，因动作幅度太大，少年看起来像一个快要坏掉的人偶。
【你的工作是陪我玩乐，幻骑士。】少年如此说道，【要与重力为敌…你还不够格。】
观众席上，彭格列的众人蹙起眉头。
“有够疯的啊，沢田和也。”
说着，里包恩弹了一下自己的帽沿。
迪诺：“……我没听说那个少年是这种人啊！？”
师弟的基因呢？这不是基本全都没了么？
凭借幻术契约，附在库洛姆意识深处观战的六道骸莫名地恶寒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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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这个游戏就是使用双方的‘士兵’, 对自己这方的目标进行保护，以及攻击对方的目标人物。
“一眼看上去是个公平的策略对战游戏, 但放在现实中，想要掀飞棋盘却简单得很。你也发现了吧, 入江。不管是开头强制彭格消耗火焰, 还是那个choice装置…甚至连这个场地，都在白兰的操控之下。”
彭格列的移动基地内，太宰和也环着手臂, 看着在操作台前忙到秃头的入江正一, 如此说道。
入江正一敲击键盘的速度降了下来, 他握紧拳头, 沉声说：“……是我太天真了。”
“嗯，你确实天真。因为是旧友, 所以你相信白兰会让自己成为六吊花；相信白兰不会在choice这个游戏上作弊。”
太宰和也的评语十足的辛辣，入江正一苦笑了一声, 继续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
狱寺隼人烦躁地说：“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决定接下来局势的战斗。就算不公平又能怎么样！”
作为弱势的一方，彭格列本来就无法干扰对方的决定。
“狱寺…”
沢田纲吉为难地看向左右两侧的少年，不小心与太宰和也对上视线。
鸢发少年微微怔愣了片刻, 率先挪开了眼睛。
沢田纲吉：“…诶？”
在沉重的气氛里，唯一没有受到干扰的中原真姬捻了捻猫咪的下巴。
她用手肘撞了撞少年的侧腹，说：“不要卖关子了, 快点下命令吧, 和也。然后…我去把那个目标人物杀掉。”
“等等, 自由行动是不是太危险了！？”入江正一下意识阻止她。
“危险？不会啊。”赭发少女歪着头，用不理解的眼神看着他。
和她根本谈不通。
入江正一意识到这点后，立刻看向她身边的太宰和也。
这个少年非常珍视沢田真姬，他能理解这件事风险有多大吧？
然而太宰和也没有阻止她的意思，“就算我们再继续讨论，最后负责杀死目标人物的人选，也一定是真姬。”
“因为六吊花之一的雏菊经过白兰改造，还有晴属性的玛雷指环增幅，他完全可以被称为不死人。就算火焰燃尽，他也不会死。”
“就算…火焰燃尽？”沢田纲吉重复了一遍他的话，目光惊疑不定，“那这样说的话，这场choice我们不是必输的局面么？！”
“嗯，不过那是在没有我的情况下。”中原真姬指了指自己，“就算是回复速度远超常人，只要将他一寸寸碾碎，他也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在场的人里，没有一个开口责骂她残忍无情，包括性格最软和的沢田纲吉。
入江正一稳住心态，说：“…总之，我接下来会放出用来干扰对方视线的诱饵。沢田和狱寺按相反的方向前进，引诱敌人，分散对方的视线和战力。”
“和也先生，对方的雾属性人员有两个，恐怕需要你分担一个…同时，真姬小姐负责隐藏行踪，靠近雏菊。”
“万幸的是，真姬小姐并未持有指环，对方很难注意到你的行踪。我可以相信她能打穿梅洛尼基地的力量，对么，和也先生。”
太宰和也没有回答他。
中原真姬掰着指骨，说：“当然可以，你以为我们杀了白兰几次？又见过对方的六吊花几次？拿着攻略书的又不是只有白兰自己。”
虽然她这一大段话都是在说谎啦。
但是她记得特别清楚，在原本的故事线里，雏菊是在后期被云雀恭弥打败的。而方法很简单，不过是在拘束了对方的行动后，夺走了他的指环。
所以说啊，不管雏菊的恢复能力再强，他也是个纯纯的人类。离开了世界基石的一部分——晴属性玛雷指环——的增幅后，他根本不足为惧。
一力降十会，她连洛夫克拉夫特那种地狱难度的异能者都对线过了，难道还会怕简单难度的雏菊？
根本不在怕的，谢谢。
“那就拜托你了，真姬小姐。”入江正一正色道。
“好的好的，我先一步出发了。”
“等一下！air-bike和通讯设备——”
太宰和也打断他，“她的机动力比air-bike高，通讯设备也不用给她，直接给我就好。你的指令和我的请求没准会产生冲突，那种情况下她不可能听你的。”
入江正一：…行吧。
中原真姬走到基地大门口，在出去之前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拎起太宰喵的后颈，将他丢给太宰和也。
被掐住命运后脖颈的太宰治：……
眼睁睁看着对方飞过来的太宰和也：……………
鸢色的猫咪落在少年抬起的手臂上，在接触到对方的那一刻，猫咪四爪上燃烧着的大空火焰悄然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靛紫色的雾属性死气之火。
“…诶！？这个匣兵器其实是雾属性的么！”沢田纲吉大喊了一声。
另一边，观众席。
三分钟的准备时间已过，悬挂在墙壁上的屏幕准时开启，悬浮在现场上各处的小型监控器尽职尽责地工作着。
没有人烟的死城里，连哪怕一只小小的鸟都没有。监控设备的镜头对准的地方，都是清一色的死寂。
在这片钢铁丛林中，少女赭色的长发是那样的夺人眼球。
“是沢田姐姐！”三浦春抱紧怀里的一平，“她一个人从基地里出来了…”
“看来，他们是打算用上这张最强手牌，直接重锤出击呢。”里包恩说道。
迪诺没见识过真姬的实力，问他：“…最强？你对那个女孩子评价好高啊，里包恩。”
“她可是在没有用多少超能力的情况下，与云雀打了五五开的人哦。”
“…和恭弥！？”迪诺低声喊了一嗓子，连忙看向云雀恭弥，生怕让他生气。
出乎他的预料，被里包恩那样评价的云雀恭弥并没有动怒。黑发少年环着手臂靠在墙边，眸光清冷地盯着有赭发少女身影的那块屏幕。
没有任何暧昧的感情，他的目光里只有带着狩猎欲的凶光——物理意义上的狩猎。
迪诺懂了。
“看起来，这个女孩确实很强。”强到让恭弥能把她视作自己的对手。不过…
迪诺：“你说超能力，她是超能力者？那她的能力是什么？”
里包恩：“我没说过么？”
“没有啊！”
“姆，沢田真姬的异能力是——”
随着里包恩平静的叙述声，屏幕内的中原真姬停下脚步。在赭发少女周身亮起了黑红色的光晕，蛛网样的裂缝在少女脚下蔓延。
“——控制重力哦。”
他的话音刚落，少女便屈起腿，向前暴射而出。地上的碎石被她的力道掀飞，卷起大片的烟尘。
中原真姬落在高楼的墙壁上，将合金制成的窗户框砸出了一个大坑。玻璃碎裂，在阳光下四散，宛如水晶般晶莹剔透。
她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简直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敌人们自己的位置。这个举动里带着自信自傲，以及对敌方的轻视、嘲弄。
——如果你想要一战，那就到我的面前来，虽说最后会赢的人是我。
在另一个屏幕里，驾驶着air-bike的沢田纲吉和狱寺隼人也离开了基地。
“哦，师弟他们也出发了！”
“最好的情况就是蠢纲遇到对面的其中一个幻术师，然后由狱寺对上桔梗。姆，虽然大概率会输就是了。”里包恩说道。
沢田纲吉持有的超直感，让面对怀有恶意的幻术师在他面前几乎无处遁形。
迪诺点头：“确实，白兰很了解我们的资料，而我们…基本上对六吊花的事一无所有。”
“这一点不用太担心，我们不知道，不代表那两个人不知道。”
“他们真的杀死白兰很多次了么，里包恩。我有点无法相信…”
“不相信也要相信，只要他们能扭转这场必败的战局，就算这是假的，也必定是真实。”
众人再次将视线放回屏幕上。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中原真姬已经拉近了自己与雏菊的距离。要说这也得怪白兰自信，他给雏菊安排的地方四处漏风，连找不都不用找。
【哦哟——】中原真姬发出一声低叹，借着空中的碎石扭转方向，千钧一发间避开了凭空出现的藤蔓。
少女单手按住肩上的外套，一脚踢开翠绿的树藤且用拳与小臂抵挡攻击。最后，她落在了竖直的高墙上。
中原真姬违反了垂直向下的重力，在墙面如履平地，动作潇洒地蹲在墙上。
【这个攻击方式…是你吧，猿。不，应该说是幻骑士？】
说着，中原真姬轻打响指。那些藤蔓立刻在重力的压迫下砸向地面，深陷在地里。
扣都扣不出来。
【…你知道我的事。】
下马威没能命中，还被对方反将了一军，幻骑士的身影在空气中浮现。
他的脸上还残存着缝补后的痕迹，不同颜色的皮肤被修补在他的脸上，让幻骑士像一个打着补丁的玩偶，
【你这身衣服不管看多少次，我都很想吐槽你，幻骑士。为什么现代社会的人会穿着铠甲，还戴着这种牛角样式的头盔。】
【随你如何评价，但我今日将为了白兰大人，而拦住你的脚步。】
【不要吧，小哥哥，你好gay啊。白兰，你听到了么，你也好gay。】
——密鲁菲奥雷的观众席上，白兰捏扁了一颗棉花糖，而铃兰更是气到蹦起来。
幻骑士很生气，他的愤怒靠着进攻表达了出来。
少女脚下的办公楼里钻出大量的藤蔓，地刺般攻向中原真姬。赭发少女身形晃动了两下，笑着任由藤蔓刺穿自己的胸膛。
“呀！！”女孩子们惊恐地尖叫着，紧紧搂在一起。
然而，血花四溅的场景并没有出现。被幻骑士刺穿的中原真姬变成一捧靛紫色的雾气，消失了踪影。
【什么，这是…幻术！】
斯库瓦罗没忍住，大嗓门地吼了一声：“这种可以影响监控设备的幻术…喂！你们又是在哪里捡到这种幻术师的！？”
真当高水准幻术师这么好捡的？一个六道骸还不够，这会儿又出现了一个。
“自己送上门的，而且她不是幻术师。”里包恩说了句大实话。
“你当劳资傻了么！？”斯库瓦罗愤怒挥剑，瞪着屏幕。
屏幕中，中原真姬的身影再度出现。她顺着路灯轻盈跳跃，渐渐远离战局。
少女背对着幻骑士，背后的命门大开，居然一点都没有防备敌人的背后袭击。
幻骑士控制着藤蔓阻拦，自己也拔剑上前。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赭发少女偏过头，斜睨了一眼逼近自己的幻骑士。
她的额发被劲风吹起，那只钴蓝的眼瞳因此而暴露在空气中。
中原真姬看向幻骑士的这一眼十分漠然，她的眼底甚至没有对方的身影。仿佛幻骑士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只兔子，而一匹饥饿的虎根本不需要在意他。
【噓，】少女用指尖抵住自己的嘴唇，笑着说，【你的对手不是我，不要打扰我。】
幻骑士挥剑的动作停在中途，不知何时出现的蔷薇花藤缠住他的四肢，让他寸步难行。
足有几千几万度的熔岩烧穿幻骑士脚下的地面，从大地深处喷涌而出。作为一个幻术师，他意识到了这是别人的幻术，因此逃过一劫。
一个，两个……越来越多的火柱出现在幻骑士的前方，拦住他的去路。在这片灼热的熔岩地狱之中，鸢发少年展现出自己的身姿。
他的左臂上蹲着一只毛色与他发色相同的匣兵器，不过此时猫咪爪上的火焰却不是大空而是雾属性。
拥有异色双瞳的少年用三叉戟指向幻骑士，目光阴沉，唇角的笑意扭曲且诡谲。他站在阳光下，但眼中却是浑浊一片，几乎看不见任何微光。
他向一侧歪着头，因动作幅度太大，少年看起来像一个快要坏掉的人偶。
【你的工作是陪我玩乐，幻骑士。】少年如此说道，【要与重力为敌…你还不够格。】
观众席上，彭格列的众人蹙起眉头。
“有够疯的啊，沢田和也。”
说着，里包恩弹了一下自己的帽沿。
迪诺：“……我没听说那个少年是这种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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