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4、第 804 章
因此, 林海又可以得出一断言了，那就是若王小姐……啊不，该说是王家真看上贾琏了, 且在联姻未果后如此‘处理’失败结果，那他们的这一做法简直比杀鸡取卵还要愚蠢, 因为便是‘鸡’死了, 他家也得不到这一‘卵’啊？
——那他家又图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不图。
因为这事儿根本就不是王家（本家）操作的：
鉴于王家小姐和贾家公子哥‘幽会’的地点在于贾家的花园里, 又有王家上一代有一个小姐此时正是贾家的当家夫人十分便于操作其间细节中间的操作，故若是将这位夫人放在‘幕后凶手’的位置上，那一切就很能说通了。
甚至包括动机：若王小姐真的嫁给了贾琏，那自此后贾的家长幼两支都会被王夫人握进手里……王夫人就会成为大大的‘得利者’啊！
林海：“……”
但, 便这般去想也依旧有说不通的地儿啊？即使王夫人也曾经是王家的小姐还是王子腾的亲妹子吧, 可王子腾当真有这般宠爱这妹妹？爱到会拿着整个王家后代子女的未来做代价以满足这个妹子的私欲？
这一可能并不大，不然就不会有王夫人登娘家门道歉却被拒绝门外给京城人民献上又一笑料的剧情上演了。
……
那么在剥除了所有的‘说不通’之后，唯一能说且又说得通的可能大抵就是：王家——尤其是王家家中‘诸如’王子腾这样的管事人，对这出闹剧‘惨剧’压根就没有上心过。
如此才造就了前期的不闻不问和后期的对王夫人王家小姐俱是一刀切的粗暴直接的处理方式。
甚至于——
林海阴暗的猜测着：若不是贾赦将事儿提前闹将出来了, 控制不住的局面尤其是众人的嘲笑已经对王家的掌权人造成了‘眼前’的实际影响和困难了，那他便是从头到尾都清楚的知道这事儿，最终也会选择眼不见为净的放任自流罢了。
毕竟, 王子腾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后代——不论男女——不是吗？
那别·支的小辈再是如何嫁娶……他用得着在意？左右连王家这个大家都要传给旁人呢！他又何必再替别人多费心思？不如喝茶, 还能养生呢。
但, 当这事儿闹大了，当全体人民都在那围观王家的笑话了，那身为王家家主的王子腾也就不免因之而惹上一身的骚……便就不动手不行了。
也不免就‘放下茶杯’, 却又不愿叫自己好容易养好的精神再为其耗费尽了, 于是三下五除二的将涉及到这事儿中的、他能管教且管教得到的人俱是往死里‘打’了一顿。
如此心狠手辣的做法作风, 一来能断绝她们还留有后面再找事儿的气力, 二来也能不叫外人将这事儿过多的往他的身上牵连——
毕竟，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大家长’而已，这都帮着‘正经父母’出面管教孩子了，立场也很明确了的吧？可若要再具体些，却是‘逾越’了……
可不要小看这打出来的不前不后的立场：只是识人不清和同是立身不正，其间的区别可是很大的！王子腾已经是被众人笑得脸上无光了，便就能挽回一点便挽回一点吧。
至于还有的那个三——
就完全是林海自己的推测了：王子腾这样对自家人都全不留手的狠辣……说不得会正正合了‘上面那位’的胃口！须知眼下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左看还是右看都是能看出皇帝是狠了心要动东南一带的，也就不管是谁就抢着闹着要在皇帝的面前露一回脸了——
只可惜其间的大多数都是皇帝看不顺眼的，因而皇帝又为何不从看似无限实则有限的‘可选范围’里提拔一个至少自己能看顺眼的人呢？如此，便是事后亦需要和对方分享胜利的果实，皇帝心中的不甘愿也能稍微化解些许。
而王子腾的作风已经是很讨皇帝的欢心就不说了，再加上他没有后人断不至于如邱尚书一般在事后反咬皇帝一口……也真是让皇帝怎么算怎么觉得合心意！
……
程铮：“……”
待听到这儿，他大抵已是明白了。
又或者说，便是没明白林海的‘打算’，他也顺利得出自己的打算了：
那就是将王贾甄三家串到一条线上去！如此一来，打头的甄家是已经做恶了能当做那个火折子来用，居中的贾家从中串联可以视为引火绳，最后再加上一个兴许得了皇帝重视的王家担当□□桶的角色——
如此三者环环相扣，一旦引爆，那也是绝对能将二皇子一派炸飞的！
但他又想了一想，抢在给自己拍手叫好之前再出手将这幅看上去可行但却到底没能完全完成的计划书又补足了一块：“林卿此计甚好，只孤品着却依旧有一二不足。须知那王家家主到底有没有得皇帝的青眼……此时尚未可知，我们不若将这思路且变上一变。”
就在众人的注视中荡开了一抹带有些恶意的笑：“孤以为，不管这个王子腾受不受皇帝待见，只要我们想法子将他的行为往他是揣摩过皇帝的喜好并向着皇帝极力打造自己素日里言行的方向引导，怕效果还能比他因为自己的言行举止是发自内心顺便得了皇帝的青眼……更好些。”
——一席话说得众人是叹为观止。
看向程铮的眼神也不免就有些细微的变化了：想不到……你终于进化成这样的‘程铮’了。
昔日那些个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久矣的经历，在这时候也终于能进化成经验，使得程铮亦成功的进化成将人心把在手里的‘玩家’了！
……
在林海的分析里，王子腾对王家，那是真的全不上心，并因着这份不上心而‘弄巧成拙’的、‘可能’投了皇帝的喜好。
这分析虽说不无道理，但要论‘实用’，却终究差了那么关键的一点火星以至难以点燃最后的燎原之势。
那就是：若要基于林海的思路去做事，那引火的‘点’终究还在于皇帝的‘心思’里，在于皇帝会不会且有没有因此对王子腾青眼有加之上。
因此，若程铮一方果真基于此点狙击，那固然有得手的可能，却也会有失手的可能，毕竟过程靠猜结果靠赌……十分之不可靠。
也自然了，就算皇帝‘现在’还没有看王子腾入眼，但程铮等人也不是不能‘刻意引导’的……但想要在这一过程中不流于痕迹，那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现在的程铮还等得起耗得起吗？
——若是之前，说不得程铮还会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下孤注一掷试试看，可现在的他‘升级’了呀，也开出新道路了呀！也就能提议将王子腾对家人的冷漠解释成他看穿了皇帝的心思且完美的按照皇帝的心思将自己活成一个演员，上演了一出迎合皇帝喜好的戏！
那这操作这事儿过程与进度的决定权……就看程铮的小嘴是怎么吧唧了：因为经这么一转化，问题的中心主体瞬间从皇帝变成王子腾不说，还让作为主体的王子腾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叫一个不敢不解释也不敢解释！
毕竟，单论其身为王家家主的身份，他要真敢直白的说自己并不以王家的未来为意，王家的子女如何嫁娶更是和他这个已经绝后了的人无关……那不等外人惊叹，仅王家自己人就会冲上去活活的把他撕咯！
更别说便他便壮胆子这般解释了也不定会有人相信——
之前已经说了，王家是大家族，而这样的家族也往往是不止于一枝一系的，甚至于某些角度而言，便主从嫡庶也不过是掌控住资源上倾斜的角度而已——并不是说主支可以断了从系的未来，嫡能断了庶的根！
便是没有亲生儿子又如何？光王家家中乐意上赶给王子腾捧牌摔盆的还少了？而只要上了族谱，那也是定了根了！王子腾如何就要这样断别人未来断自己的香火了？
——‘我到为植种，我行花未开，岂无佳色在，留待后人来。’
这才是国人自古推崇的传承观念好吗？在这连照拂对象是谁都不能确定便就无悔无怨奉献的大无私面前，王子腾仅仅因为没有自己的亲儿子就要胡作非为的拿别人的儿女不当回事？还是不是读书人啊？！还好意思霸占着王家家主的地位吗？！这般行径……甚至不配做个人！
……可想而知，若是王子腾真的敢于‘诚实’，那他将要面对的就会是但也一定是会不止于上面的那些话语的责骂了。
且他也一定是不敢面对的。
因为就算他抗得住言语上的攻击，他也扛不住人们可能……该是必然会有的、对他既然已抱有如斯的想法了，却又为何还要继续占据王家家主身份的质疑！
并非无法理解他为何要占据——再是说王家已经没落，那也终究是瘦死的骆驼啊！能站在王家的顶端，也意味着王子腾能省略多少攀爬的功夫啊？
……可在其位也要谋其政啊！不求你矜矜业业为族人谋福利吧，至少也别看这族人被伤被害还只会冷眼旁观啊！
滚蛋，是必须的。
可一旦王子腾‘滚’了，又仅仅是‘滚’就完了吗？
不会。
不只商场如战场而已，但凡人会在其间争夺名利处，就定少不了腥风血雨，王子腾一旦被人打下现在的高度，那么对他动手的人也一定不会再叫他有翻身的可能了。
不管是王家，还是朝堂。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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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家又图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不图。
因为这事儿根本就不是王家（本家）操作的：
鉴于王家小姐和贾家公子哥‘幽会’的地点在于贾家的花园里, 又有王家上一代有一个小姐此时正是贾家的当家夫人十分便于操作其间细节中间的操作，故若是将这位夫人放在‘幕后凶手’的位置上，那一切就很能说通了。
甚至包括动机：若王小姐真的嫁给了贾琏，那自此后贾的家长幼两支都会被王夫人握进手里……王夫人就会成为大大的‘得利者’啊！
林海：“……”
但, 便这般去想也依旧有说不通的地儿啊？即使王夫人也曾经是王家的小姐还是王子腾的亲妹子吧, 可王子腾当真有这般宠爱这妹妹？爱到会拿着整个王家后代子女的未来做代价以满足这个妹子的私欲？
这一可能并不大，不然就不会有王夫人登娘家门道歉却被拒绝门外给京城人民献上又一笑料的剧情上演了。
……
那么在剥除了所有的‘说不通’之后，唯一能说且又说得通的可能大抵就是：王家——尤其是王家家中‘诸如’王子腾这样的管事人，对这出闹剧‘惨剧’压根就没有上心过。
如此才造就了前期的不闻不问和后期的对王夫人王家小姐俱是一刀切的粗暴直接的处理方式。
甚至于——
林海阴暗的猜测着：若不是贾赦将事儿提前闹将出来了, 控制不住的局面尤其是众人的嘲笑已经对王家的掌权人造成了‘眼前’的实际影响和困难了，那他便是从头到尾都清楚的知道这事儿，最终也会选择眼不见为净的放任自流罢了。
毕竟, 王子腾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后代——不论男女——不是吗？
那别·支的小辈再是如何嫁娶……他用得着在意？左右连王家这个大家都要传给旁人呢！他又何必再替别人多费心思？不如喝茶, 还能养生呢。
但, 当这事儿闹大了，当全体人民都在那围观王家的笑话了，那身为王家家主的王子腾也就不免因之而惹上一身的骚……便就不动手不行了。
也不免就‘放下茶杯’, 却又不愿叫自己好容易养好的精神再为其耗费尽了, 于是三下五除二的将涉及到这事儿中的、他能管教且管教得到的人俱是往死里‘打’了一顿。
如此心狠手辣的做法作风, 一来能断绝她们还留有后面再找事儿的气力, 二来也能不叫外人将这事儿过多的往他的身上牵连——
毕竟，他说到底也不过就是个‘大家长’而已，这都帮着‘正经父母’出面管教孩子了，立场也很明确了的吧？可若要再具体些，却是‘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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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还有的那个三——
就完全是林海自己的推测了：王子腾这样对自家人都全不留手的狠辣……说不得会正正合了‘上面那位’的胃口！须知眼下不管是谁、也不管是左看还是右看都是能看出皇帝是狠了心要动东南一带的，也就不管是谁就抢着闹着要在皇帝的面前露一回脸了——
只可惜其间的大多数都是皇帝看不顺眼的，因而皇帝又为何不从看似无限实则有限的‘可选范围’里提拔一个至少自己能看顺眼的人呢？如此，便是事后亦需要和对方分享胜利的果实，皇帝心中的不甘愿也能稍微化解些许。
而王子腾的作风已经是很讨皇帝的欢心就不说了，再加上他没有后人断不至于如邱尚书一般在事后反咬皇帝一口……也真是让皇帝怎么算怎么觉得合心意！
……
程铮：“……”
待听到这儿，他大抵已是明白了。
又或者说，便是没明白林海的‘打算’，他也顺利得出自己的打算了：
那就是将王贾甄三家串到一条线上去！如此一来，打头的甄家是已经做恶了能当做那个火折子来用，居中的贾家从中串联可以视为引火绳，最后再加上一个兴许得了皇帝重视的王家担当□□桶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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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又想了一想，抢在给自己拍手叫好之前再出手将这幅看上去可行但却到底没能完全完成的计划书又补足了一块：“林卿此计甚好，只孤品着却依旧有一二不足。须知那王家家主到底有没有得皇帝的青眼……此时尚未可知，我们不若将这思路且变上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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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程铮的眼神也不免就有些细微的变化了：想不到……你终于进化成这样的‘程铮’了。
昔日那些个被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久矣的经历，在这时候也终于能进化成经验，使得程铮亦成功的进化成将人心把在手里的‘玩家’了！
……
在林海的分析里，王子腾对王家，那是真的全不上心，并因着这份不上心而‘弄巧成拙’的、‘可能’投了皇帝的喜好。
这分析虽说不无道理，但要论‘实用’，却终究差了那么关键的一点火星以至难以点燃最后的燎原之势。
那就是：若要基于林海的思路去做事，那引火的‘点’终究还在于皇帝的‘心思’里，在于皇帝会不会且有没有因此对王子腾青眼有加之上。
因此，若程铮一方果真基于此点狙击，那固然有得手的可能，却也会有失手的可能，毕竟过程靠猜结果靠赌……十分之不可靠。
也自然了，就算皇帝‘现在’还没有看王子腾入眼，但程铮等人也不是不能‘刻意引导’的……但想要在这一过程中不流于痕迹，那又要花费多少时间和精力？现在的程铮还等得起耗得起吗？
——若是之前，说不得程铮还会在没有办法的办法下孤注一掷试试看，可现在的他‘升级’了呀，也开出新道路了呀！也就能提议将王子腾对家人的冷漠解释成他看穿了皇帝的心思且完美的按照皇帝的心思将自己活成一个演员，上演了一出迎合皇帝喜好的戏！
那这操作这事儿过程与进度的决定权……就看程铮的小嘴是怎么吧唧了：因为经这么一转化，问题的中心主体瞬间从皇帝变成王子腾不说，还让作为主体的王子腾在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那叫一个不敢不解释也不敢解释！
毕竟，单论其身为王家家主的身份，他要真敢直白的说自己并不以王家的未来为意，王家的子女如何嫁娶更是和他这个已经绝后了的人无关……那不等外人惊叹，仅王家自己人就会冲上去活活的把他撕咯！
更别说便他便壮胆子这般解释了也不定会有人相信——
之前已经说了，王家是大家族，而这样的家族也往往是不止于一枝一系的，甚至于某些角度而言，便主从嫡庶也不过是掌控住资源上倾斜的角度而已——并不是说主支可以断了从系的未来，嫡能断了庶的根！
便是没有亲生儿子又如何？光王家家中乐意上赶给王子腾捧牌摔盆的还少了？而只要上了族谱，那也是定了根了！王子腾如何就要这样断别人未来断自己的香火了？
——‘我到为植种，我行花未开，岂无佳色在，留待后人来。’
这才是国人自古推崇的传承观念好吗？在这连照拂对象是谁都不能确定便就无悔无怨奉献的大无私面前，王子腾仅仅因为没有自己的亲儿子就要胡作非为的拿别人的儿女不当回事？还是不是读书人啊？！还好意思霸占着王家家主的地位吗？！这般行径……甚至不配做个人！
……可想而知，若是王子腾真的敢于‘诚实’，那他将要面对的就会是但也一定是会不止于上面的那些话语的责骂了。
且他也一定是不敢面对的。
因为就算他抗得住言语上的攻击，他也扛不住人们可能……该是必然会有的、对他既然已抱有如斯的想法了，却又为何还要继续占据王家家主身份的质疑！
并非无法理解他为何要占据——再是说王家已经没落，那也终究是瘦死的骆驼啊！能站在王家的顶端，也意味着王子腾能省略多少攀爬的功夫啊？
……可在其位也要谋其政啊！不求你矜矜业业为族人谋福利吧，至少也别看这族人被伤被害还只会冷眼旁观啊！
滚蛋，是必须的。
可一旦王子腾‘滚’了，又仅仅是‘滚’就完了吗？
不会。
不只商场如战场而已，但凡人会在其间争夺名利处，就定少不了腥风血雨，王子腾一旦被人打下现在的高度，那么对他动手的人也一定不会再叫他有翻身的可能了。
不管是王家，还是朝堂。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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