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王家挖冬笋

　　
王张氏锁好院门，就带着王健山和王宝儿，母子三人一起出了门。
不过，这个院门，也只能防君子，小人是防不住的，等以后有钱了，要重新修建围墙和院门，不仅是围墙，就是王家的旧房子，也迫切需要重新翻修。
自从王宝儿，上次在山上摔伤了头，吓坏了王张氏，现在，她亲自带着王健山，王宝儿，去山上采挖冬笋，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安心。
午后的阳光，格外暖人，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金灿灿的，非常的动人。
王张氏娘子三人，先去了河边，检查了一下，王健山安置好的网罩，然后，王张氏娘仨人，就各背着一个大背篓，大步流星的，朝着大山走去。
今天的天气，出奇的好，田野外，一阵阵的秋风，徐徐吹拂着大地。
微风抚脸而过，少了往日的冰凉，随风而来的，是淡淡的泥土，和青草的气息。
太阳在微风中，暖暖的照耀看，山坡上的青草野花,大树藤蔓，都裹上了一层，温暖的阳光，和平而安宁，美好得不像是在尘世。
王宝儿在心里，不断的点赞，乡村的此情此景。
这古代，除了牛马车之外，就是依靠双脚，来丈量道路。
深秋登高，一派碧色随山走，万丈红霞飘涧流。秋季的山阳村，幽幽古村，掩映在漫山的秋色之中，既古朴天然，又不失风情。
王宝儿在徐徐的清风中，观赏落叶飘丹，看霜叶红遍山野，让她既能感受到，山水的雄浑，也能品味到，景致的柔美。
王张氏三人，上到山之后，大家仍然分好工，因为，合理的分工，大家做起事情，自然就快了许多。
一夜之间，冬笋，似乎长大了不少，王宝儿欣喜的暗道。
冬笋，是大自然赠给人们的礼品，竹子的一生，本就富有传奇，不仅献出令人，不可抗拒的美味，而且，据说竹子，一生只开花一次，这唯一的一次，也成了唯美的谢幕礼。
因为，王张氏，王健山连续多日的采挖冬笋，他们也领悟到，一些采挖的诀窍。
现在，母子二人手上的动作，非常快速了，他们挥汗如雨的，不停的采挖着冬笋。
王宝儿跟在二人身后，费力的采挖着，不时的，把竹笋装进背篓里，尽量多装一些。
王宝儿暗想着，冬笋嫩黄的身躯，弹性十足的鞭节，甜美的味道，充分说明它是竹的精华，土里的宝藏。
下午，王张氏母子三人，采挖冬笋时的进展挺快，毕竟，人多力量也大。
不一会的功夫，王张氏的特大背篓，就装得满满当当的。
除此之外，地上也有一大堆的冬笋，母子三人碰头商议好，决定由王张氏，先背一些回家，背篓上面，依然遮盖一些野菜，或树叶什么的，以免被外人看到后，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午间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穿透了下来，正好有一束光线，照在王宝儿的脸上，好像给她渡上了一层金光……
看到妹妹王宝儿，累得满脸通红，王健山就让她先休息一会。
王宝儿挑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下来，她连喝了几口，清甜的山泉水。
山阳村，后围的宽广山脉，大得让她惊讶。
王宝儿脑中灵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闪而过，她暗想，如果能在深山里，挖到一条百年，或千年人参的话，一定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若能这样做一票，家里就可以，快速的脱贫致富了，从此，过上了每天，吃白米饭的奢侈生活。
不过，她发现，这大山的附近，好像并没有什么野生人参，只有深山老林，极为严苛的环境，才会有千年人参，而且，就算深山里有野生的人参，唉，她也根本不认识！
因为，王宝儿从小就在城里长大，她根本不知道，人参的叶子，长得什么模样，她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挖掘人参。
她在现代，看过的人参，全部都是已经晾干，或者炮制好了的人参。
这个想法，彻底把王宝儿，想一劳永逸的热情，彻底的浇灭了。
不过，王宝儿还是想尝试，能走进深山里，她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找到，其它的一些好东西，例如野果子，简单的药材之类的东西。
王宝儿大胆的，向大哥王健山提议，她想再往深山里，走进去寻宝的想法。
王健山则忧心忡忡的，他担心，若娘王张氏知道后，她会责怪自已，而且，深山里实则不安全。
王健山面露难色，他根本就不想去深山冒险，但是，最终拗不过，妹妹王宝儿，耍无赖的一番劝说，无奈之下，他只好点头同意了。
王健山兄妹二人，壮着胆，试探性的追寻着猎人，走出来的羊肠小道，慢慢的，往深山里走进去。
王健山走在前面，他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不停的，对身后的妹妹，细声嘱咐。
一路上，王宝儿折了树枝，作好记号，二人越往深山里走，人迹就越少了，路也越来越崎岖，不时，还可以看到动物的足迹，由于对山里的情况不了解，王宝儿不敢再深入大山里，只好和王健山，在深山老林的外围，不停的徘徊寻觅着。
饶是这样，王健山兄妹二人，也收获了不少宝贝。
深秋，正是收获的季节，不光是田地里庄稼收割了,连大山里，不知名的野果，也都全部成熟了。
突然，王宝儿眼前一亮，她看到前面，有一颗很大的辣椒树，红彤彤的辣椒，挂满了枝头，看不出有人采摘过来的痕迹，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野生辣椒树吧?
王宝儿的小脸上，隐隐透出兴奋的神色。
于是，她赶紧招呼王健山，一起帮着采摘辣椒，很快，兄妹二人就采摘了，大半背篓的辣椒。
看着大哥王健山，一脸隐忍的笑意，此时，王宝儿也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浅浅的，愉悦的笑，就连眉梢眼角，也含着浅浅的，抹之不住的，暖暖融融的笑意。
王健山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他就赶紧招呼妹妹王宝儿回家，兄妹二人急急的，走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他们终于走出了，蜿蜒曲折的小道，准备按照原路，返回到挖冬笋的地方。
王健山深怕王张氏，回到山上，没见到他们兄妹二人会着急，而且，这里崎岖坎坷，野兽出没，稍有不甚，二人恐怕将无法安全走出！
王张氏回到山上，挖冬笋的原地，没看到二兄妹，地上有一堆冬笋，挖笋的工具，也随意的放在地上，喝水的竹筒，也放在路边，她心里暗自估计，王健山兄妹二人，应该没有走太远。
所以，她只好耐着性子，在原地，等待王健山和王宝儿回来。
不一会的功夫，王张氏就听到，远远的，有小孩说话的声音，她暗想，应该就是健山兄妹二人回来了。
果然，她远远的，看王健山走在前面，好像还背着东西，女儿跟在儿子后面。
王张氏紧提的心，这才渐渐落下，在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王张氏赶紧大声招呼，王健山兄妹二人。
王宝儿亦开心的，犹如打了鸡血，兴奋的挥着小手，她大声的喊道：“娘亲，我们在这里呢。”
王健山和王宝儿，看见娘亲王张氏，正在焦急等着他们，二人就加快了脚步。
“山儿，宝儿，你们这是去哪里了？娘到处找不到你们，都快急死了。”王张氏清丽的脸庞，蒙上一层薄霜，此时，她长长的，舒出一大口气。
王张氏大跨步的，走到了王健山，和王宝儿的面前，语气中不知不觉的，带着几分责备，更多的则是关心。
“娘，你别担心，我和妹妹进深山，采野果去了。”王健山见王张氏面色一沉，于是，他很老实的回答，他知道瞒不过娘亲，亦不敢隐瞒，只好硬着头皮，如实相告。
王张氏一听，王健山和王宝儿进山了？她的脸色，吓得立马就变了。
“什么？你们进山里去了？山儿，娘是咋交代你的，山里有大虫，大人们都不敢去，你带着妹妹这么胡闹，要是遇到了危险咋办？你呀，怎么就这么不懂事！”王张氏面色微沉，紧蹙着眉。
王张氏强捺着心中的怒火，她依然不急不徐的说道：“你们难道不知道，娘会很担心你们的安全？你们为何不往坏的方面想，偏偏要往好的方面想呢？”
王张氏黑着脸，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她的心里非常的窝火。
“娘，孩儿知错了！”王健山，王宝儿两人，顿时异口同声道。
只是，王宝儿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大的错，所以，这错她认得有点僵硬。
“哦？你们错在哪，为何认错？”王张氏的声音，骤然一冷，痛心疾首的，继续问道。
王健山被王张氏数落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极了，窒了窒，一时哑口无言。
王宝儿则抿了抿唇，目光闪烁了一下，却什么话也没说。
看到王健山，眼中的惊慌无措，他仿佛做错事的小孩，王张氏的心中，涌起了一阵酸楚。
“娘亲，你别骂哥哥了，进深山找食物，都是我的主意，你就骂我好了，娘亲和大哥，你们实在太辛苦了，每天起早贪黑的做事，却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我想进深山里，采摘一些野货，补贴一下家用，我不想家里，餐餐都吃野菜汤了。”王宝儿看见王健山，替自已背黑锅，她忙向王张氏主动招供。
本来，王张氏还想责骂两人几句，现在，看见女儿，可怜兮兮的一副小样，她也就不忍心再责备了。
王张氏看女儿，撅着小嘴巴，脸上也有些脏污，她不由得有些心疼，拿出手帕，替女儿擦干净了小脸。
王宝儿的眼圈，说红就红了，豆大般的泪珠，扑簌簌的，纷纷滚落下来，一点含糊劲都没有，当然，一半是做戏，博可怜的成分，另一半，却真的是感情流露。
王宝儿一脸黑线，她从來不知道，原來自己，竟也有这样爱哭的时候。
王张氏的眼圈，慢慢的有些泛红，她一把抱住了王宝儿，哽咽道：“女儿乖，女儿最懂事了，都是娘亲不好，娘亲再也不骂你了，你别哭了啊。”
小女孩的好处，就是能撒娇卖萌，现在，王宝儿愈发适应，现在的身份了。
看到女儿落泪，王张氏也跟着心疼，她轻声细语的，不断劝说着女儿……
王宝儿漂亮的眼眸，狡黠的，像一只作怪的小狐狸。她见目的已达到，立刻就把眼泪收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把脸上的眼泪，随意的擦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她将背上的背篓，慢慢的放下来。
王宝儿心里，却暗自有些小得意，自己眼泪的功夫，真能媲美水龙头，说开就流，说关就停，比前世的演员，都是零距离呢。
“娘亲，你看，我和哥哥，采摘了好多东西回来呢，到时，我们拿到镇上卖钱，家里就可以,买一些粮食回来。”王宝儿献宝似的，继续卖萌。
“娘，我也摘了好多呢。”王健山说完，把背上有些沉重的背篓，放下来给王张氏看，他的脸上,也带着几许自豪的神色。  
王张氏接过王健山的背篓，看到里面，有不少的野果子，和几个野鸡蛋，她的心里，当场就乐开花了。
“女儿，你这是瞎采的什么东西？这东西有毒，哪能吃啊？以前也有人吃过，哎哟，当时那人的肚子，疼得痛苦不堪，嘴巴，也被毒得不能讲话。”王张氏随意的，晲了一眼，王宝儿背篓里的鲜红辣椒。
王张氏微微蹙了蹙眉头，嘴角浮现一抹苦涩的笑，她很无语的，长长的叹息，无奈的说道。
说完，王张氏就要倒掉，背篓里的红辣椒。顿时，从低气压转为高声欢呼，
见状，王宝儿连忙走上前，拉住王张氏的衣袖。
“娘亲，这东西名叫辣椒，不能生吃，却可以做菜吃，而且，也没有毒。”王宝儿抚额无可奈何的解释。
王宝儿一双灵动的眼眸，含着无法掩饰的笑意。
“女儿，你怎么知道没有毒啊？”王张氏狐疑地问到。
“以前，我看见村民，向过路的客人询问过，我当时记得清清楚楚，陌生人手里，拿着一些红辣椒，当时，大家都以为，是过客随口的忽悠；所以，村里从来没有人，采挖摘过红辣椒；就如冬笋，我们已经吃了这么多天，大家也没发生中毒，或生病吧？”王宝儿绞尽脑汁，找了一个很烂的理由。
王张氏仔细一想，觉得女儿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毕竟，自已家里，每天吃冬笋做的菜肴，真没看见大家，有什么病痛，辣椒不能生吃，说不定，做菜却可以吃呢？有食物果腹，总比饿肚子强得多吧。
想到这里，王张氏心里也释然，她就由着女儿，留下刚摘来的红辣椒。
顿时，由低气压转为王宝儿的高声欢呼。
由于明天要赶集，所以，今天要早早的收工。
大家将挖到的冬笋，尽量装进背篓，剩下的冬笋，用大树叶盖在上面，然后，母子三人一起下山，急冲冲的赶回家。
回家安置好，刚挖回来的冬笋后，王张氏和王健山，再次上山，将剩余的冬笋搬运回家。
本来，王宝儿也想和娘，哥哥王健山一起上山，背冬笋回家。
但是，她心里总记挂着，山下那一大片的野生姜。
所以，到了山脚下，只有，王张氏和王健山，上山装运冬笋，王宝儿却去野地挖生姜。
等到王宝儿，挖了满满的，一背篓的生姜，急急忙忙的赶回家。
娘亲王张氏，早已坐在院子里，她正在用木盆，清洗着野菜。
王宝儿一时没看到，王健山的身影，她关切的询问，娘亲王张氏，哥哥王健山的行踪。
王张氏则满脸的笑意，她柔声柔语的笑着说,石头一直嚷着，要哥哥王健山捕鱼吃呢。
因此，王健山带着弟弟石头，到河边收网罩去了，还不知道兄弟二人，能不能捕获到鱼呢？
王宝儿听完后，了然的笑了笑。
现在，王家院子的角落，堆了不少的冬笋，看着院子里一大堆的冬笋，王宝儿很有一些成就感。
她在心中，暗暗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感觉自己，这几天的辛勤劳动，总算是没有白费。
王宝儿搬来小矮凳坐下，她急需将今天，挖来的冬笋，进行剥除外壳，又忙着把背篓里的红辣椒，全部倒出来，用簸箕装了一些，准备晒干。
辣椒籽，到时还可以撒到，后院的菜地里。
以后，家里就有现成的红辣椒了。
王张氏洗好野菜，也帮着王宝儿处理冬笋。
王宝儿出了一身的汗水，她脸上的汗珠，直滴落到了头发上。
王张氏看了一阵心疼，她赶紧走进灶房，打来一些温水，拿来干净的棉布，给她女儿擦脸。
王宝儿端着，一大盆冬笋，刚踏进灶房，就听到宝贝弟弟，石头在院子外面，大声的喊道：“娘亲，姐姐，你们快过来呀，我们今天，捞了好多的鱼呢！”
王宝儿快步走出去，她看见王健山和石头，已经走进了院门。
石头手里拎着，几条一尺长的鲤鱼，他气喘吁吁的，一路小跑的进了院子里。
王健山，则有一些吃力的，提着一个大木桶，木桶应该很沉重的样子。
王张氏赶紧大步走上前，接过大儿子手里的木桶。
王健山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用衣袖随意的，擦了擦，额头的细密汗珠。
王宝儿也掏出了手帕，替石头擦了擦，满头的汗水。
“弟弟，你累坏了吧？哥哥也歇息一下，你都忙碌了一整天。”王宝儿浅笑着，柔声说道。
“呵呵，我不累，妹妹，你做的那个捕鱼网罩，现在，捕鱼可真方便！”王健山憨憨的，转过头，高兴的对妹妹说，并将装鱼的桶子，提给王宝儿看。
王张氏伸头一看，木桶里的鱼，她不可置信的，惊喜的说：“哎哟，今天捕到了，这么多的鱼呢，你是用网罩捕的吗？”
王宝儿看了一眼，王健山装鱼的木桶，让她怀念起，油炸香酥小鱼仔的味道。
王健山的勤快，换来的是，满满一木桶，肥硕的小鱼小虾，今天，满载而归。
王宝儿喜滋滋的说道：“娘亲，哥哥用网罩，捕来了这么多的鱼，以后，我们每天都用网罩捕鱼，家里就经常可以吃鱼呢！”
王健山也十分高兴，他连忙点头附和道：“呵呵，这都是妹妹，想出来的好办法，我也没想到，小河里的鱼这么多。”
今天，王健山的收获真不错，捕到的鱼，起码有二十多斤。
王张氏连忙将木桶的鱼，倒进大木盆里，将大鱼和，小鱼分开摆放，将河虾，另外，再用小木盆装好。
大家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十几条，一尺多长的大青鱼，都很新鲜。
至于一些，小不点的鱼仔，王张氏准备清理干净后，再晒成小鱼干。
王宝儿自然无异议，这些小鱼仔，等晒干了后，蒸或油炸等，下饭可香了。
王张氏轻笑了一声，她盘算着：“这几条大鱼，我们都腌了，做成咸鱼吧？不然，这么多大鱼，不容易保鲜呢，家里的木桶，也装不了那么多。”
王宝儿满意的，点了点头，浅笑道：“娘亲，那我们就把鱼，全都腌制吧，反正，以后，哥哥每天都能，捕到不少新鲜的鱼。”
当然，咸鱼其实，也有很多种做法，现在，多积存一些鱼干，冬天的时候，王家就不用担心没菜吃了。
而且，家里有了存货，明年的生活，应该会慢慢的，好转起来。
王宝儿今天真的很开心，她感觉生活，似乎一切都开始变好了。
一家人站在院子里，傻傻的笑着，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大盆的鱼，大家的目光，再齐刷刷的，看向清理好的一大堆冬笋，大家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因为，有了这么多的冬笋，即使寒冷的冬天来了，他们一家人的民生问题也解决了。
王宝儿站在院子里，透过矮矮的围墙，看着远处高高的大山，再转头看着，家里的破旧老房子，她心里有着无限的感概。
这一世，除了王家的经济，没有前世过得富足之外，其它的都比自己的前世好。
王宝儿不由的感叹，这岁月静好得，宛如一幅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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