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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寿华侯府

小说:降魔释厄作者:符篆字数:6408更新时间 : 2021-03-27 13:21:00
一只肌肉扎实手臂,横空伸出,一把抓住伯鸿昇的手腕,微微一用力。

伯鸿昇头也不回,理也不理,心想:唉吆喂!谁这么大胆敢抓小爷手腕。怪眼一翻,火从心头燃起骂道:“滚开!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我教训他怎么做人,谁都管不着。”

忽然手臂忽然结了一层薄冰,立即失去了知觉,眼看着一场大祸便要无端横生,全身一阵颤栗。这才肯抬起头,惊恐地打量着来人,怔了半晌,慢慢松开了拳头,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柔声道:“五叔你回来啦!”别人他不怕,但是眼前的五叔,双目瞪的溜圆,脸上怒色更重,眼中似有凶光闪动,冰寒之气扑面而来,伯鸿昇脸色在剎那间苍白如灰,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惊讶,一丝恐惧。

伯隅沉吟道:“那有你这样豪横的,快放手!暴力解决不了问题!今天你欺负他,明天他比你厉害,反过来欺负你,你那时如何自处?”话语间多了几分凝重。

伯鸿昇这才肯住手,灰溜溜地站了起来,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怎么可能?再过一百年他都打不过我!”说完起来捡走了那两只幼雀,头也不回地走了,嘟哝一句:“我给爷爷送过去,就是不给你玩,哈哈哈!”放声大笑,冲着伯璃大做鬼脸。

伯璃大口喘气,嘴角鲜血淋漓,鼻青脸肿,一副惨不忍睹模样。见他捉了鸟要走似心有不甘,嘴巴微微动了动,“啊!”了一声,后半句却始终喊不出口,干瞪眼却没有办法,谁叫他打不过人家。转过头看了一眼伯隅,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想想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脸就更红了。

伯隅走到他的跟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拉了他一把。伯璃身子摇了几摇,终究还是站了下来,大口喘气。伯隅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看他满脸惨状,似乎于心不忍,眼眶中忽然一红,瞪着伯璃涩声道:“璃儿,你好好瞧瞧你自己。那有像你这样打架的,都被人打成什么样子了?”  

伯璃用手揉揉红了的眼睛,忽然对他倍感情切,有种似曾相识的第六感很玄妙,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微笑着问:“您是哪位呀!我在府里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刚才真是要谢谢你哦,要不然我就惨了。”

伯隅微微抬起头来,柔声道:“你就是伯璃吧,我是你五叔伯隅。你没事了吧?”说完伸出满是老茧的右手,指间一股真气隐隐浮现,冒着丝丝寒气,往他脸上轻轻抹来,伯璃整个身体登觉舒畅,面部灼烧感为之一轻。摇了摇头,脖子也不再那么僵硬了,呼吸渐渐平稳,捂住红肿的脸,步履蹒跚地走了起来。眼眶中似乎含有泪花,却不肯哭出来,道:“我没事。啊!你就是我五叔呀,你不在苍梧山修道,回来干嘛?”

伯隅心中一苦,低沉地说:“我还有很多红尘俗世未了,清静不下来,犯了修真大忌,所以很难精进了。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跟俗事作个了断。”

伯璃看了他五叔一眼,内心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上来,感觉特别熟悉、特别亲近,尤其是他的声音,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他犹豫了一下,柔声问道:“五叔,我不想成天被人欺负,我能跟你学点防身的本事吗?”

伯隅一听有点不乐意了,瞪着他,怒道:“你修道就是为了不被人欺负吗,就这点出息,我劝你趁早放弃。如果你不来修道仅仅是被人欺负,这便是最好的结果;如果你踏上修真之路,随时连小命都要丢掉,这条路崎岖坎坷,凶险无比。很多人都坚持不下来,包括我在内哦!”说完他苦笑一声,颇有自嘲之意

  “啊!这么严重呀?那我……”他的内心似乎开始动摇了,但一想到伯鸿昇对自己的霸凌,特别是他那张狰狞的丑脸浮现眼前,心底不禁打了个哆嗦。他一生好强,如何忍得下这口气,转念一想,死了总比被人活活欺负死要强吧,随后又看了眼伯隅,正色道:“我不怕死,也不怕吃苦,所以我想我能坚持下来。”  伯隅听在耳中,脸上露出了笑容,叹道:“孺子可教!你我有这般宿缘,我看你天资聪慧,如果从小着力栽培,早晚必成大器。”他收回目光,看着身前的小孩,双手握在他的肩头,俯身语重心长地说:“以后你若有了本事,务必要宅心仁厚,以天下苍生为念,不以私仇而为祸天下,为中土亿万苍生请命,挽救黎民百姓与水火,光大修真界。”话语中带着几分凄厉激愤,缓缓说了出来。

伯璃愣了半晌,但不知为何,却神情兴奋,满眼笑意,喃喃问道:“苍生是什么东西,能生吃吗?”

伯隅呆了一下,随即大笑,抬起蒲扇般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也不是什么东西,更不能吃,就是教你一些做人的大道理。等你长大了上了学堂就懂了。”

伯璃又抓了抓头,一脸迷惑,但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似懂非懂地说:“哦,那我知道了!”

伯隅端详了伯璃半晌,却一言不发,紧皱眉头,似在极力思索着什么。忽然心念急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以后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你若成为一个假仁假义、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这样的修真之士,实非苍生之福,我也不会饶过你。还愿意学吗?”

伯璃脑中有诸般疑问,耸了耸肩膀,当下点了点头,道:“嗯!侄儿愿意跟五叔学!”

正在这时,一个病恹恹的男子急匆匆走了过来,气喘吁吁喊道:“五弟,赶紧跟我出去一趟。”  

伯隅内心惴惴不安,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问道:“三哥,什么事这么慌张,咱们要去哪里?”他脑中登时浮现出凶恶鬼魔,尸横遍野,鲜血白骨。  

伯璃虽小,但他长这么大从来没看见伯渊像今天这么急过,心知肯定出事了,而且肯定是很大很大的事情。

伯渊双眉紧皱,面色难看之极,口中冷冷道:“去寿华县秦侯府,你先回去准备好装备,路上随时准备动手。”  

伯渊心事极重,重重咳嗽了几下,差点摔倒,伯隅紧走几步将他扶住,回过头来对着伯璃喊道:“璃儿,等我回来,来我屋里找我!”

伯璃使劲点头,看着他两人匆忙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寿华县秦侯府全家正打算一起吃晚饭,秦伟峰一家三口在后厅闲话。

秦伟峰跟夫人伯惠娟商量,自己的女儿秦瑾萱和女婿过世这些年,眼下风头已过,该去京城祭奠一番,可是要让谁去,可还真不好定,影响仕途不说,搞不好还有杀身之祸,各个唉声叹气。

说到这里,忽听得厅外人声喧哗,跟着几个人脚步急促,奔了进来。秦伟峰眉头一皱,说道:“没规没矩的,真不像话!”只见奔进来的是老管家秦显赫,气急败坏地说:“老……侯爷……”  秦伟峰喝道:“什么事慌里慌张的?”秦伟道:“武教头死了。”

秦伟峰吃了一惊,站了起来,问:“怎么死的?青龙山又来土匪了,是不是?”心中尤为烦躁:“这些个强人真是无法无天,动不动就出刀子乱杀人。”

秦显赫道:“不是土匪干的,这些年在侯爷的治理下匪患几乎已经消除了。刚才我回去睡觉,见到武教头躺在院子的水井旁,全身却已冰冷,会不会得了什么急病。”

秦伟峰叹了口气,心下稍宽,道:“带我去看下。”秦显赫当即领着他走向井边,周围人亮起了火把。他儿的儿子秦灿跟在后面。到了院子井边,只见七八名护卫和围成一团,周围火把亮如白昼。众人见到侯爷来到,都让了开来。秦伟峰检查了武教头的尸身,解开他的衣裳,身上并无伤痕,问站在旁边的护卫头领道:“林辉,没找到伤痕?”护院头领林辉道:“我仔细查过了,全身没有一点伤。”

秦伟峰站起来,又问:“会不会被人下了毒?”

林辉道:“也不是中毒,看起来不像。”

秦伟峰垂下头,对着林辉道:“将他埋了吧,给他家送五百两银子抚恤金,就说他是剿匪因公殉职。”

“侯爷您看,他头上有血迹!”一名军士在搬动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异常,众人围拢过来,掀开头发,赫然发现三个结了痂的血点,三根银针没入脑中,秦伟峰倒吸一口凉气,道:“近卫司的手法,他们所过之处寸草不留,伯文轩还是不肯放过我们!”

忽然一名护卫气喘吁吁跑来道:“侯府大门口的匾额让人给打碎了,门口死了好些人,看不出伤痕。”侯爷倒吸一口凉气。

林辉道:“要不要派人向武陵王府求救?”

侯爷道:“来不及了,这个时派人肯定出不去。赶紧飞鸽传书,让王爷派援兵来。”

秦伟峰来到大厅,邀集护卫,分派众人探查巡卫。众家将早已得讯,寿华县侯府的匾额叫人砍倒,那是给每个看家护院的一个下马威,各个义愤填膺,携带兵刃,四出巡逻。秦伟峰见众将士上下一心,共同对外,稍觉心安。

所有的仆人都已被召集在大厅里,每个人都已分到一笔足够养家糊口的银子:“你们赶快离开侯府,不要问为什么,谁也不许再留下来。”  秦伟峰说的话斩钉截铁,并没有明说为什么要赶他们走。但他说过话不可更改,他们都不傻已经嗅到一丝危险,于是匆忙收拾。

 秦显赫早已泪如雨下,一抹眼泪,跪下磕了几个响头,收好银子,赫然转身,带来众仆人蹒跚而去。秦夫人含着眼泪,看着他们离去。但是他们的一举一动,暗中一直有人监视。

就在这时,院墙上忽然间寒光闪闪,黑暗之中无数黑衣人飞了过来,护卫们举刀扑了过去,一时间院子里鲜血、火花四溅飞射。

秦灿猛然想起妻女,奔到屋内拉着媳妇潇潇,抱着女儿秦怡往外逃,没走多远,远处房顶上射出一堆暗器,秦灿“噗”的一声仰面跌在地上,额头中创,抽搐几下死于非命,潇潇尖叫一声捂住女儿的眼睛,道:“别怕,一会妈妈和你玩个游戏,我不喊你,你不许出来。”

秦怡使劲点头,她幼小的心灵似乎还没意识到眼下的危险。潇潇逃进花园,她全身都已因痛苦和恐惧而颤抖,将秦怡藏进一口浇花的小水缸里,又将一束蜡封的请神香塞进她的怀中,又在她头上扣上个葫芦瓢,她一狠心,猛地转身,眼泪止不住流下来。黑暗中飞来一人,一刀砍向她的后背。

……

戎雎静静地站在门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堆尸山,这一片血海,道:“搜寻活口,一个不留!”随后火光冲天,整个侯府也渐渐灼烧如地狱。

无论多猛烈的火,总有熄灭的时候。雄伟壮观的寿华秦侯府,已被烧成了一片焦土。所有的罪恶、尸骨、血腥,仿佛都被这把火烧得干干净净。第二天中午博渊、伯隅带领大批王府援军火速赶来,面对着秦侯府的废墟,众人无不落泪。或许是听到伯渊的声音,秦怡无可奈何地从水缸里爬出来,哭着喊了一声姑父,她这一句真的让人瞬间泪目,从此以后她的眉间永远有一抹清愁。伯渊怜爱不已,心疼不已,将她揽入怀中。

伯渊暗自垂泪,叹道:“秦侯府上上下下为我武陵王府鞠躬尽瘁,居然落得如此下场。从今而后,我的余生定要好好待她。”众人一同回到了武陵城。

下午香儿笑吟吟来报:“公子你五叔回来了。”伯璃叹道:“五叔你终是回来了,急死我了,一天没见怕是不承认我这个徒弟了。”立刻起身出门。寻到一处院房,只见前方远处藤牵蔓引的假山下,站立一男子,而立之年,美眉明目,左眉上方有颗针头大黑痣。羡他玉貌冰姿,兼有仙风道骨。正和丫鬟仆人们搭着花架子。

伯璃笑了笑,连忙叫道:“五叔,你回来啦!刚回来也不歇歇。”想也不想,冲了过去,跑到五叔身边。

伯隅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来,缓缓抬起头来,看着面前伯璃,脸上不禁露出微笑,满心欢喜道:“是伯璃来啦!这些藤蔓现在不收拾,到了季节疯长开来,可就不好收拾了。”说完放下手中的活,一旁丫鬟递过来一条手帕,伯隅擦了擦,向着伯璃走来,近了身,双手紧紧握其肩膀,慢慢说道:“让五叔好好看看,脸消肿了,小模样到没怎么变,只是比几年前长高了不少,你去家塾念了几年书了?”说完转身捡起地上几根木条,拿了把柴刀一一消尖了头。

伯璃想了想,道:“我三岁就去家塾上启蒙课了,爷爷奶奶都说成年之后就不用去家塾了,府上还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咧。算算我还要再读十年呢。”

伯隅疑惑,道:“冠礼以后你只需自行研习,有不明白的地方,去请教刘先生就可以了。你今年多大了有六岁了吧?”

伯璃拚命点头,道:“过了二月了,已经满六周岁了”。伯隅听完一愣神,一不小心削了手指头。伯璃惊骇赶忙呼唤丫鬟仆人,众人一时手忙脚乱,伯璃赶忙吩咐丫鬟去房里拿创伤药。

不知道什么时候王妃站在院子里哼了一声,埋怨道:“好好的怎么就削到手了,这活你干不了,还是让府中小厮拾掇,这下可倒好……。”

伯璃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给奶奶请安!”

肃王妃点点头,缓步走了过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珠儿在花溪湖捡了些天鹅蛋,等一会你来尝尝她的手艺。”

伯璃似乎闻到了满桌饭菜香气袭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转过身看着伯隅,心疼道:“碍事吗,碍事吗?”

伯隅道:“不碍事的,柴刀钝不好使,用力不匀,一时失了手。”说完走到井边,井沿上放着半桶水,伯隅用水冲了冲,这时拿药的丫鬟捧着个盘子跑了来,伯隅上了点药,帮着简单包扎。“你来找我,以你的性子必定有问题要问吧。”

伯璃脸一红刚想走呢,一听这话,道:“不知五叔学了些什么道,什么时候传授我一招半式。”

伯隅笑道:“听府里人说,你从小顽劣经常跟人打架生事,只怕是学会了便在人前显摆。学了对你没好处,又要惹祸上身。如果你非要学,那就先从马步开始扎,什么时候一次能稳扎一个时辰在来找我,我再告诉你下一步怎么练。”

伯璃面红耳赤,说道“待会我去花溪湖边找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锻炼。自打上了家塾,秉性早已收敛,不再惹是生非,五叔此番回来,还走吗?”

伯隅怔了怔,心中无限遐想,道:“走不动了逃避也不是办法,我早晚也得回来。修真再难以精进,已出师门。每次回来都会觉得恍若隔世,人事全非,不再是旧日的光景了。”心中涌起了无限凄凉。

伯璃轻声道:“五叔慎言,哪来的人事全非。”

伯隅一时语塞,望了望伯璃心中苦涩,轻轻叹了口气,道:“你现在当然不会明白,将来自有明白的那一天。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左右得了。不如趁早打消此念想,这修真可不是闹着玩的,乃是一条死路,你确定想走吗?”

伯璃笑道:“五叔又在吓唬我,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真要那样我还是别学了。”

伯隅怔了怔,掏出一本书来叹口气,道:“这是你我的宿命,躲不掉的。这本笔记是我多年修炼的心得体会,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来问。切记法门要诀:一门深入,长时熏修。”伯璃满心欢喜,正要离开,伯隅一把拉住,从怀里掏出一个火红的吊坠,带到伯璃脖子上。

伯璃疑惑,问道:“五叔这是什么宝贝?”

伯隅有意回避,并不直接回答他,却说道:“你气血虚,阳火不旺阴气重,两眉之间印堂穴发黑,带上这个可以辟邪。”

伯璃好奇道:“真是好宝贝!”满心欢喜起来。

伯隅微微点头,道:“这是十阶火麒麟的獠牙。”

伯璃满脸诧异,道:“常常听修道之人说起灵兽的内丹最高只能升到五阶,十阶怎么可能有,五叔你又逗我。”

“这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后慢慢跟你说。现在也不知道你能学些什么,就先从基础练起吧。每天扎马步一个时辰,什么时候能站稳一个时辰,再说下一步的事。”  伯隅嘴角一动,欲言又止,急忙岔开话题聊起了侄儿家塾学业,叔侄二人谈论多时,不提。

这时候传来几声咳嗽,王妃从偏厅出来拄拐路过,道:“隅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一会来我房内我有话要跟你说。”说完带着丫鬟回房,不多时伯隅也跟着进来。

王妃寝室高约二丈许,比别的房子约要高出一倍,屋甚宽大,四壁和中央屋顶,雕梁画栋。屋内陈设华丽,实木家具也不知用甚么颜料漆的,却漆得那般鲜明光亮,鼻端还微微闻见一丝香气。

王妃在当中的一张椅子上坐下,微笑着说:“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下,别傻站着了。”

伯隅笑着点了点头,在旁边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隅儿这些年都过去了有些事你要放下了。”王妃顿了顿看了伯隅面如死水一般平静,接着又说:“有些事注定与你无缘,你再强求最终都会离你而去,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再留恋,到头来期望终究成空。她不属于你,放弃心中的执念,找个适合你的女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伯隅沮丧挫败感袭来,眼眶湿润,道:“我知道,我会好好活,不会做傻事,这也是为了大家都好。”不觉怔怔出神。

王妃温柔的脸庞上有一层淡淡的惋惜,沉吟了一下,道:“你明白就好,牺牲你一人,成全了全族人,我们对不住你。”伯隅生性要强,好勇斗狠,年轻时名头颇响,风光无限。自从赵雪无奈入宫之后,性子已大为收敛。

王妃深深看了伯隅一眼,缓缓转过头,看着满屋子富贵,道:“有些话你要拦在肚子里也不能对他说,他不是正常人家的孩子,你说多了反而会害了他。以他的性子非闹得个天翻地覆不可,早晚给咱们王府带来灭顶之灾。”伯隅似是窒了一下,身子动了一动,心里忽地没来由地一跳,柔声道:“孩儿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请母亲放心。”说完周身登觉一轻,忍不住叹了口气。

王妃温柔平和地说:“好好的叹什么气了?没事了,你请回去吧。”伯隅点了点头,走了出去。王妃一直送到房门口,看着他背影消失,这才转身又回到椅子上歇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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