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事相求1
别问，问就是白莲花没有错。赵如雪有点想笑，“爹爹说我受宠惯了，可知我在不见天日的苑子里，过得是什么日子？”
清脆却又干涩的声音落在诺大的正殿里，字字清晰，却又如风般吹散。
李瑞清朝她看去，一身黑纱斗笠将她的身形都隐了起来，也将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像是个没有言语的傀儡。
和那日他所见的玲珑少女，全然不同。
“我的脸受伤被毁，哭爹喊娘的时候，您在哪？您在周姨娘的寝间，我在苑子外跪了一夜，换不来您一眼。”
“我的罗裙破了口子，就连下人都在笑我。那时您说，衣裳是身外物，节俭为好。可妹妹每天都穿着新裙裳出门游玩的时候，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怕他们笑我我是个不受宠的嫡女。”
“您回府的时候，时不时给姨娘、妹妹买新奇的玩意儿，我呢，为了您随口答应的一串糖葫芦，等到夜深。”
“因为没有了娘亲，所以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所有的事情您都交给周姨娘去管，你可知她头上的一根钗子，比我整个苑子的什物都要贵重？”
“娘亲还给我留了几只金钗子，可都在我生病的时候被晴儿拿去变卖了，因为我没有钱银，我就吃不起药！”
“原来这些在爹爹眼中，也称得上娇贵，被宠坏了么？”赵如雪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所有的礁石都浮出了水面而得以喘息。
赵如雪掀开了身上的斗笠，一套破损得厉害的蓝色云纱柔绣裙出现在众人眼前。就连宫娥的裙裳都是一年两换，可这套裙裳实在是，没人敢想这是一个太傅嫡女的裙裳。
赵如雪承认她是特意穿了最破的裙裳，有卖惨的心思。可原身所受之苦，远比她所说的要更为沉重。
赵如雪的脸颊泛红，数不清的疙瘩和红痕赫然于面，十分骇人。但她的双眸温软，看得人心头微热，厌恶的词句也就说不出口了。
李瑞清看着赵如雪，心中有些发疼。
他原先只知道她是个草包，比不得她妹妹赵若溪；但是那一夜误闯赵家时，又惊觉小丫头聪慧敏捷不同于传闻；现如今看来，瘦弱的身形竟如此挺拔、倔强。
“荒唐！堂堂太傅，管不住家中之事，还如何为国为民！”李玉宸瞥开眼不去看赵如雪，但是听了她的一番话，对赵太傅的所作所为更为憎恨。
“如此看来，此事和赵如雪没什么关系。可赵太傅，你为何宠溺妾室及其子女，却对正妻之女不闻不问？”李瑞清出声。
赵太傅感觉赵如雪的一身裙裳示于众人后，自己再说什么都苍白无力，遂沉默以对。
“太傅不应话，是觉得本王以势欺人、有失公正？”纵然李瑞清是端坐在床榻上的，气势却越发磅礴有力，吓得赵太傅不敢喘大气。
“武王所言极是，都怪下官管教不力，才会让妾室欺压到正房头上。”赵太傅就差要吓尿了，满脸苦笑。
一旁的李将军冷哼一声，心中腹诽，要不是你这赵蠢材惯着你的小妾庶女，我儿子也不会被计算。还有赵若溪那个小贱人，竟敢算计到李家身上！
可李志勇也是敢怒不敢言，眼看武王大局在握，皇上大概是不会为李家做主了，只能眼睁睁地任由武王处置此事。
“不过，皇侄倒也是有闲情逸致，大臣的嫁娶之事也闹出那么多名堂来，看来是国事还不够繁忙。”李瑞清嘴边翕笑，看着李玉宸，一副等他处置此事的模样。
李玉宸干笑两声，“皇叔这是在打趣我了，我这正准备批奏折呢！”
而后他转头看向赵霖桥和李志勇，颇有恨铁不成钢地道：“赵太傅，你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朕还如何用你？李将军，你戎马一生，仗打得好，却是教子无方，显然是过于溺爱！”
“今日之事，就交给武王处理？”李玉宸带着几分讨好地问道。
李瑞清昂首，露出白净的脖颈，应了一声，余光却在打量重新披上黑纱斗笠的赵如雪。
清心殿侧殿，赵如雪三人站在武王跟前。
李瑞清的身后站着一名宫娥，正细心地为他梳理散落在肩膀的青丝。而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眉眼冷漠中带点漫不经心，加上一张绝色的容颜，如此妖孽之人，只应天上有。
“李将军。今日两家算是完成了所有的礼式，就连婚轿都踹了两回，这若是不娶，日后何以服众？”李瑞清饮一口茶后，慢悠悠道。
“军营要服不了众的人有何用？”
轻飘飘地一句话，足以让李志勇面色难堪。武王这是用兵权要挟他服软，让赵若溪过门做儿媳妇。
比起赵如雪，李洪文自然更愿意娶赵若溪，李志勇再了解儿子不过。而他是无所谓的，对他来说都只是个女人而已，他气的是赵家耍心眼，让李家颜面尽失。
“要我儿子娶赵若溪可以，但是没理由我们李家下了娶嫡女的聘礼，娶个庶女回家吧？”李志勇敢怒不敢言，只得暗搓搓地表示不爽。
李瑞清放下手中的茶杯，“京都第一美人，可是多少权贵都挣着抢的女人，李洪文眼界有多高？李将军是想本王为令郎举办一场选秀，给他选出来个三千佳丽？”
李志勇没声了。
谁敢跟皇上一样选妃啊，还三千佳丽，嫌脖子上的脑袋太多了吗？
“还有，李洪文平日所作所为，你应当心里有数，别等到哪一日他杀人放火了，再求到本王跟前。”李瑞清吩咐道：“你若是管不住，本王可以抓他到军营练个三五年。”
“微臣遵命。”李志勇咳了一声，尴尬道。
赵如雪抿嘴淡笑，没想到这个武王处事还挺干净利落的，是个狠角色。
另一边，赵太傅的脸色也不好，他们李家想娶，赵家还不想嫁呢。
他和周氏早就计算好了的，太傅只是虚职，可季云沢他爹季凡是个宰相，有权有势还得皇上看重，能结亲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赵如雪丑得领不出门，季家未必想和赵家走关系。可赵若溪，是京都第一美人，面子里子都拿得出手。所以赵若溪嫁给季云沢，是所有人都看好的结局，只能怪赵如雪命不好。
当然，这些年的算计和心血都毁于一旦了。武王虽不再驰骋沙场，但手中的权势依旧很大，赵家若是忤逆了他的意思，只怕再也翻不了身。
李将军先行离去。
敲打完赵霖桥，武王也有些困乏了，正要摆驾离去。
赵如雪却径直跪下，“民女有一事相求，请武王恩准。”
李瑞清撑着下巴的手抬起，剥开她的斗笠。
两人四目相对。
“何事？”李瑞清用淡漠了眼神扫了她一眼，又将斗笠放下。
“民女有自知之明，无论是样貌还是身份，都与季公子不配。民女恳请武王帮忙解除婚约。”赵如雪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瑞清，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帮她。
“配不上？我记得赵太傅的嫡女，爱季公子如命。”李瑞清饶有趣味地打趣赵如雪一番。
“那些都是过往云烟，我自知季公子心里没有我的位置，何必自取其辱呢？”赵如雪对答如流。
李瑞清笑了一声，“赵小姐方才在殿前口齿伶俐，这会儿回答我的问题又如此聪慧敏捷，与传闻中的形象可不太一样。”
原本想要阻止赵如雪解除婚约的赵太傅也猛地清醒过来，赵如雪大不同以前了，不对，应该说完全换了一个人。
以前的赵如雪，自卑懦弱、蠢笨胆小，说话都比旁人轻几分，断不会忤逆长辈的意思，更没脑子想出偷天换日的法子将赵若溪送到婚轿上。
“你究竟是何人！”赵霖桥眼底划过阴狠，扯下赵如雪的斗笠。
赵如雪眼底也泛着些许水光，“我是谁？我就是不受爹爹待见的女儿啊。”
赵如雪以前从未说过这种刺耳的话，赵霖桥伸手就掐住赵如雪的脖子，“你是谁，为何假冒我女儿？”
是谁，看不惯他们赵家，竟找人用易容术假冒她的女儿，解除与丞相家的婚约！
躺在踏上的李瑞清眸光一闪，从案几边捻起一只黑色的棋子，暗中飞出，击中赵霖桥的手腕。
赵霖桥松开手，赵如雪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她相信，赵霖桥刚才恨不得把她当场掐死。
可她偏不如他愿，从袖中拿出一根金簪。
这支簪子是赵若溪下午听了赵如雪的一席话，生怕太后怪罪下来，所以才不情不愿还回来的。
“这簪子，是我娘的遗物，后归还给太后，太后怕睹物思人，又赏赐给我的。”赵若溪将簪子递给武王。
李瑞清接过金簪，赵太傅也凑了过来。
这簪子材质上乘，加上赵如雪面无异色，说明她说的八九不离十。见赵太傅凑过来的老脸，李瑞清勾唇，“怎么，赵太傅觉得这簪子有假？不如拿去给太后，问问她当年有没有这么一根簪子？”
“不敢，不敢。”赵太傅心中暗恨，赵如雪这摆明是给他难堪！
“既然如此，还不赶紧滚！”李瑞清的眸光冷冽，“难不成还要留在宫中用膳？”
赵太傅匆匆离去，不敢多作停留。
“你呢，帮了你，本王有什么好处？”李瑞清声音慵懒，看向赵如雪的眼神竟有几分魅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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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脆却又干涩的声音落在诺大的正殿里，字字清晰，却又如风般吹散。
李瑞清朝她看去，一身黑纱斗笠将她的身形都隐了起来，也将她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像是个没有言语的傀儡。
和那日他所见的玲珑少女，全然不同。
“我的脸受伤被毁，哭爹喊娘的时候，您在哪？您在周姨娘的寝间，我在苑子外跪了一夜，换不来您一眼。”
“我的罗裙破了口子，就连下人都在笑我。那时您说，衣裳是身外物，节俭为好。可妹妹每天都穿着新裙裳出门游玩的时候，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怕他们笑我我是个不受宠的嫡女。”
“您回府的时候，时不时给姨娘、妹妹买新奇的玩意儿，我呢，为了您随口答应的一串糖葫芦，等到夜深。”
“因为没有了娘亲，所以您连敷衍都懒得敷衍，我所有的事情您都交给周姨娘去管，你可知她头上的一根钗子，比我整个苑子的什物都要贵重？”
“娘亲还给我留了几只金钗子，可都在我生病的时候被晴儿拿去变卖了，因为我没有钱银，我就吃不起药！”
“原来这些在爹爹眼中，也称得上娇贵，被宠坏了么？”赵如雪的声音低低的，仿佛所有的礁石都浮出了水面而得以喘息。
赵如雪掀开了身上的斗笠，一套破损得厉害的蓝色云纱柔绣裙出现在众人眼前。就连宫娥的裙裳都是一年两换，可这套裙裳实在是，没人敢想这是一个太傅嫡女的裙裳。
赵如雪承认她是特意穿了最破的裙裳，有卖惨的心思。可原身所受之苦，远比她所说的要更为沉重。
赵如雪的脸颊泛红，数不清的疙瘩和红痕赫然于面，十分骇人。但她的双眸温软，看得人心头微热，厌恶的词句也就说不出口了。
李瑞清看着赵如雪，心中有些发疼。
他原先只知道她是个草包，比不得她妹妹赵若溪；但是那一夜误闯赵家时，又惊觉小丫头聪慧敏捷不同于传闻；现如今看来，瘦弱的身形竟如此挺拔、倔强。
“荒唐！堂堂太傅，管不住家中之事，还如何为国为民！”李玉宸瞥开眼不去看赵如雪，但是听了她的一番话，对赵太傅的所作所为更为憎恨。
“如此看来，此事和赵如雪没什么关系。可赵太傅，你为何宠溺妾室及其子女，却对正妻之女不闻不问？”李瑞清出声。
赵太傅感觉赵如雪的一身裙裳示于众人后，自己再说什么都苍白无力，遂沉默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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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所言极是，都怪下官管教不力，才会让妾室欺压到正房头上。”赵太傅就差要吓尿了，满脸苦笑。
一旁的李将军冷哼一声，心中腹诽，要不是你这赵蠢材惯着你的小妾庶女，我儿子也不会被计算。还有赵若溪那个小贱人，竟敢算计到李家身上！
可李志勇也是敢怒不敢言，眼看武王大局在握，皇上大概是不会为李家做主了，只能眼睁睁地任由武王处置此事。
“不过，皇侄倒也是有闲情逸致，大臣的嫁娶之事也闹出那么多名堂来，看来是国事还不够繁忙。”李瑞清嘴边翕笑，看着李玉宸，一副等他处置此事的模样。
李玉宸干笑两声，“皇叔这是在打趣我了，我这正准备批奏折呢！”
而后他转头看向赵霖桥和李志勇，颇有恨铁不成钢地道：“赵太傅，你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朕还如何用你？李将军，你戎马一生，仗打得好，却是教子无方，显然是过于溺爱！”
“今日之事，就交给武王处理？”李玉宸带着几分讨好地问道。
李瑞清昂首，露出白净的脖颈，应了一声，余光却在打量重新披上黑纱斗笠的赵如雪。
清心殿侧殿，赵如雪三人站在武王跟前。
李瑞清的身后站着一名宫娥，正细心地为他梳理散落在肩膀的青丝。而他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眉眼冷漠中带点漫不经心，加上一张绝色的容颜，如此妖孽之人，只应天上有。
“李将军。今日两家算是完成了所有的礼式，就连婚轿都踹了两回，这若是不娶，日后何以服众？”李瑞清饮一口茶后，慢悠悠道。
“军营要服不了众的人有何用？”
轻飘飘地一句话，足以让李志勇面色难堪。武王这是用兵权要挟他服软，让赵若溪过门做儿媳妇。
比起赵如雪，李洪文自然更愿意娶赵若溪，李志勇再了解儿子不过。而他是无所谓的，对他来说都只是个女人而已，他气的是赵家耍心眼，让李家颜面尽失。
“要我儿子娶赵若溪可以，但是没理由我们李家下了娶嫡女的聘礼，娶个庶女回家吧？”李志勇敢怒不敢言，只得暗搓搓地表示不爽。
李瑞清放下手中的茶杯，“京都第一美人，可是多少权贵都挣着抢的女人，李洪文眼界有多高？李将军是想本王为令郎举办一场选秀，给他选出来个三千佳丽？”
李志勇没声了。
谁敢跟皇上一样选妃啊，还三千佳丽，嫌脖子上的脑袋太多了吗？
“还有，李洪文平日所作所为，你应当心里有数，别等到哪一日他杀人放火了，再求到本王跟前。”李瑞清吩咐道：“你若是管不住，本王可以抓他到军营练个三五年。”
“微臣遵命。”李志勇咳了一声，尴尬道。
赵如雪抿嘴淡笑，没想到这个武王处事还挺干净利落的，是个狠角色。
另一边，赵太傅的脸色也不好，他们李家想娶，赵家还不想嫁呢。
他和周氏早就计算好了的，太傅只是虚职，可季云沢他爹季凡是个宰相，有权有势还得皇上看重，能结亲是最好不过了。
但是赵如雪丑得领不出门，季家未必想和赵家走关系。可赵若溪，是京都第一美人，面子里子都拿得出手。所以赵若溪嫁给季云沢，是所有人都看好的结局，只能怪赵如雪命不好。
当然，这些年的算计和心血都毁于一旦了。武王虽不再驰骋沙场，但手中的权势依旧很大，赵家若是忤逆了他的意思，只怕再也翻不了身。
李将军先行离去。
敲打完赵霖桥，武王也有些困乏了，正要摆驾离去。
赵如雪却径直跪下，“民女有一事相求，请武王恩准。”
李瑞清撑着下巴的手抬起，剥开她的斗笠。
两人四目相对。
“何事？”李瑞清用淡漠了眼神扫了她一眼，又将斗笠放下。
“民女有自知之明，无论是样貌还是身份，都与季公子不配。民女恳请武王帮忙解除婚约。”赵如雪目不转睛地盯着李瑞清，似乎笃定他一定会帮她。
“配不上？我记得赵太傅的嫡女，爱季公子如命。”李瑞清饶有趣味地打趣赵如雪一番。
“那些都是过往云烟，我自知季公子心里没有我的位置，何必自取其辱呢？”赵如雪对答如流。
李瑞清笑了一声，“赵小姐方才在殿前口齿伶俐，这会儿回答我的问题又如此聪慧敏捷，与传闻中的形象可不太一样。”
原本想要阻止赵如雪解除婚约的赵太傅也猛地清醒过来，赵如雪大不同以前了，不对，应该说完全换了一个人。
以前的赵如雪，自卑懦弱、蠢笨胆小，说话都比旁人轻几分，断不会忤逆长辈的意思，更没脑子想出偷天换日的法子将赵若溪送到婚轿上。
“你究竟是何人！”赵霖桥眼底划过阴狠，扯下赵如雪的斗笠。
赵如雪眼底也泛着些许水光，“我是谁？我就是不受爹爹待见的女儿啊。”
赵如雪以前从未说过这种刺耳的话，赵霖桥伸手就掐住赵如雪的脖子，“你是谁，为何假冒我女儿？”
是谁，看不惯他们赵家，竟找人用易容术假冒她的女儿，解除与丞相家的婚约！
躺在踏上的李瑞清眸光一闪，从案几边捻起一只黑色的棋子，暗中飞出，击中赵霖桥的手腕。
赵霖桥松开手，赵如雪狠狠地喘了一口气，她相信，赵霖桥刚才恨不得把她当场掐死。
可她偏不如他愿，从袖中拿出一根金簪。
这支簪子是赵若溪下午听了赵如雪的一席话，生怕太后怪罪下来，所以才不情不愿还回来的。
“这簪子，是我娘的遗物，后归还给太后，太后怕睹物思人，又赏赐给我的。”赵若溪将簪子递给武王。
李瑞清接过金簪，赵太傅也凑了过来。
这簪子材质上乘，加上赵如雪面无异色，说明她说的八九不离十。见赵太傅凑过来的老脸，李瑞清勾唇，“怎么，赵太傅觉得这簪子有假？不如拿去给太后，问问她当年有没有这么一根簪子？”
“不敢，不敢。”赵太傅心中暗恨，赵如雪这摆明是给他难堪！
“既然如此，还不赶紧滚！”李瑞清的眸光冷冽，“难不成还要留在宫中用膳？”
赵太傅匆匆离去，不敢多作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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