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中秋后日，天清爽朗，物候温润，徽音殿内，荀贵人正居于侧殿褥上，与侍女白芨闲话说笑。
“昨日我走后，周讳应该更是说的肆无忌惮了吧。”荀真拾起一枚山楂果片，淡淡言道。
“周贵人的性子，娘娘是知道的。只是当日娘娘刚走，周贵人便与褚中郎家的长女说起话来，倒是吃了几分哑巴亏。”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从前就听说褚中郎家的长女是皇后的邻门，素有雅名。”
“当时周贵人口舌无边，赞她可与杜后媲美，褚璧人一句“杜后为后，怎敢与明月争辉”倒是让周贵人有几分尴尬。”
紫葳正在榻旁擦拭花盏，听到白芨所说，轻声嘀咕道：“看她气盛，如今被人占了话锋，真是痛快。”力气不禁擦的重些，脸上挂着几分舒坦。
“咱们仨说说就算了，再多出个人，你可莫要这样说话。”荀贵人脸带淡笑，轻声对紫葳说到。
“好，娘娘说的是——只盼着以后多些痛快事。”
“紫葳说的也不无道理，像这样拎得清的人越发少了。想来褚家也是陛下亲信的门族，若是能留在宫里，岂不好些。”
“但是，杜后……”
“是啊，可惜褚氏与杜后交好，我们也不能乱来，恐伤了情分。倒是这样拎得清的人，若能留住，便好了…”荀真叹道。
“娘娘位重，只要好好保住了身体，诞下龙嗣，一切自然游刃而解。”白芨宽慰道。
“你说的在理，但是这褚氏，本宫实在欢喜，你去本宫柜里取了珊瑚坠子来，紫葳，你素来亲和好性，你拿我的出宫纹印，去将坠子送给褚府，只当是一点心意…”
秋后危檐，正是露多，宫里潮湿，人也多燥些。徽音殿这边说的热闹，含章殿自然也免不了一番口舌。
“娘娘，这是膳府新制的冰糖炖雪蛤，尝尝是不是娘娘的的口味。”侍女绿珠道。
周贵人见宫里膳房送来的东西，心里想到当日，又有些不快，只能愠而不怒的作态道：“你们对本宫的心意，本宫是知道的。但是这样好的羹送给本宫只是一份心意，料想昨日陛下、卿官、王爷若都是能一饱口欲，那该是多好。”说罢，周贵人将雪蛤放在桌上，扶头不语。
“是奴家疏忽了娘娘的意思，宫人做事不当，奴家自会处置，请娘娘放心。”
周讳低眉对绿珠笑道：“雪蛤不错，但是孕间慎吃，膳房还有一些，你挑些好的，剩下的分给宫人。皇后宫里有的，本宫宫里只会多，不会少。”
“娘娘圣明，那奴家这就去办。”
周讳点点头，忽地想起件事，又喊住了绿珠：“昨日褚氏长女，似是有些慧识的。”
“虽是有些，但怎能和娘娘相比。”
“有些士族，不得不防，褚裒是朝官，和杜氏又是世交，咱们没必要格外树敌，先谨慎些是好的，宫里有几串砗磲珠子，你让董桓送去，按说秋日之后要选新的宫妃，本宫可不想出什么乱子。”
“娘娘说的是，奴家准备好了便让董桓送出去。”
比起东西两座主宫，中宫稍显的按耐一些，但激流之中，难有余缓之地。
榴花从膳房走来，看到杜陵阳侧卧在殿中，便取了些甘草来泡：“娘娘，秋日乏累，奴家取了甘草来泡。”
“你也别多忙了，这两日难得没什么事，你也好好清闲些…”
“奴家分内的事，娘娘就别挂心了，倒是娘娘，怎么今天心事重重的。”
“昨晚实在不应该呈上桂花糕子，虽然这事是陛下先提起，但是难免还是惹人多想，好像是我们事先便准备好的似的。其实也本就是皇上兴起想起桂浆秋饼，这才拿出来。”
“咱们素不爱惹事的，想来其他娘娘和诸家士族也不会多想。”
“希望如此吧。说到底这还是小事，倒是阿子昨天和周贵人多说了两句嘴，才让人担心，周贵人的心思容易多想，但愿她没说到什么。”
“褚璧人向来是知道分寸的，当时也顺势赞了贵人，应该也不会在有什么不悦。”
“只是周贵人从此遭，怕是再难忘记阿子这个人了，阿子这样聪慧，容色亦是出众，怕是多少人都记下了。”
“褚璧人这样出众，按说也是早晚的事，娘娘要是担心，多多提醒着便是了，想来褚璧人也是明白的。”
“嗯…当日阿子吃着这秋饼仿佛是没有吃尽兴的，等稍晚些，你多送去阿子阁里，想来中郎和夫人也是喜欢的。”
“那奴家这就去取，等到时候，便赶紧送去。”
日暮秋晚，竹凼归崧，白日的车马渐渐慢了下来，建康城顿时充满烟火之外的祥和。
“璧人，中郎派人说，今日公务繁忙，陛下让先留在宫中，也许晚些才回。”辛夷端着一杯甘草茶，走向褚蒜子阁间。
“父亲一贯是受陛下重视的，只是担心身子别吃不消，先让膳房炖一些滋补的羹备下吧。”褚蒜子道，“这些事叫别人去做就行了，你也别忙的没有个头啊，秋日本来就湿潮，我柜里有些干爽些的膏货，你拿去用便是了。”
“璧人忘了，上次给奴家的东西还没有用尽，再者都是分内的事……”辛夷正说着，门僮忽喊道：“辛夷姊姊，宫里来的好几位侍官姑姑正在门口候着……”
褚蒜子抬眼看向辛夷：“看来你不去忙却也不行呢。”
辛夷笑笑道：“那奴家先去了，璧人先喝点甘草茶润润口。”
辛夷从阁中走来，看到门口有榴花和一男一女两位宫人一同在一旁伫立，便赶紧上前走去。
“榴花，你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让我来送些可口的东西。”说着，拉出一层食盒，晶莹的桂浆秋饼映入眼帘。
辛夷又看向另外两位宫人：“这位侍官、姑姑，你们是…？”
“我是徽音殿的紫葳，我们娘娘特让我送来东西。”
“那这位侍官是…？”
“小官是含章殿，我们贵人想着您家璧人适合佩戴些珠串，便送来了些，还请辛夷姑娘替你家璧人收下。”
辛夷行了揖礼，道：“二位贵人的好意我替璧人先谢过了，来日有期，奴家再特地感谢。”
紫葳忙道：“贵人娘娘甚是喜欢褚璧人，日后多些来往也莫多嫌烦，既然姑娘收下，我便不再多留，免得耽误姑娘时间，便先回宫里交差了。”
本来董桓还想多寒暄几句，见紫葳此番话，便也不再久留，只是道：“我家娘娘颇为赏识璧人，日后想来必有相见之时。”便揖礼离开。
“榴花，璧人正想见你，你且把食盒放在这里，随我来吧。”
榴花心里明镜一样，便点头随辛夷进入府内。
“璧人，榴花来了。”辛夷道。
“见过璧人。”榴花揖礼说道。
“榴花快请坐…对了，门僮不是说还有几位宫里的侍官吗？”
“是荀贵人、周贵人公里来的，送来了些物件，倒也不知是什么。”说着，辛夷将两个盒子放在桌上。
褚蒜子轻轻启开盒子，一对珊瑚坠子卧于软盒中。珊瑚坠子不多雕饰，只是显露出其温润红色，艳而不俗，是上好的枣红色。再启开另一个盒子，是十数颗砗磲珠子，白润剔透，一看便是砗磲极品，不论是串成手穿又或是缝合衣裳都是绝佳的。
榴花看到二位贵人都有所备，便笑笑道：“二位贵人送的都是绝好的上品，倒显得我们的桂浆秋饼有些笨重。”
褚蒜子淡笑道：“我和陵阳哪里是珊瑚砗磲之友，方是秋饼之类的才最显浓厚。”
“是啊，我们璧人昨日回了府里反而还惦念着秋饼甜美，还是杜皇后最懂的璧人心意。”
褚蒜子轻轻合上这两盒珠坠，又对向榴花：“也不知这宫里如何，皇后如何，这几日是否都还好。二位贵人是否都还和善。”
榴花端坐了坐，轻声谈吐道：“皇后娘娘都还好，你们也知道，娘娘是不爱惹事的，什么事也能忍一忍，纵使有些不忿却也能容忍下来。璧人和辛夷也都看到了，昨日璧人不过几句话便让两位贵人娘娘都记住了，今日都来派遣宫人来到府上。但荀贵人和周贵人性子是不大相和的，派人来到褚府又相碰上，估计回去又免不了一番口舌是非。”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都来了，想来我与宫中关系是不大的。”褚蒜子道。
榴花道：“中秋之后，建康宫会择选士族女儿入奉朝廷，想来二位贵人是借此向璧人示好，以探虚实。biren容色姣好，聪慧识体，想来也是二位贵人最为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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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只与二位贵人有一面之缘，但已能见到些端倪。不过，入宫与否，还要看父亲决意，哪里是我一人便可选择。再者，也不知陵阳怎么想此事。”
“皇后娘娘的性子，璧人是清楚的，若是璧人愿意的，或是对璧人好的，娘娘必是举一百只手赞成。”
“你这么说，我心里也明白了。皇后在宫里，没有你是不行的，我心里知道陵阳的性子，是太过娴和的，有些事你还是要多留一些。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褚蒜子言道，“辛夷，你去取些碧螺羹，让榴花带些回去，想来咱们府里陵阳最念念不忘的便是这一道了。”
榴花知道褚蒜子的心意，便道：“奴家回去一定多多留意，皇后娘娘哪里，璧人就放心吧，只是二位贵人之后肯定会派人来往，璧人也多留着神。”说罢，便揖礼随辛夷离开。
褚蒜子滞神似的坐在榻上，仔细想着这两日的种种。两闸珠坠盒子摆在眼前，却不知如何启，从何而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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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贵人的性子，娘娘是知道的。只是当日娘娘刚走，周贵人便与褚中郎家的长女说起话来，倒是吃了几分哑巴亏。”
“哦？还有这样的事情，从前就听说褚中郎家的长女是皇后的邻门，素有雅名。”
“当时周贵人口舌无边，赞她可与杜后媲美，褚璧人一句“杜后为后，怎敢与明月争辉”倒是让周贵人有几分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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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仨说说就算了，再多出个人，你可莫要这样说话。”荀贵人脸带淡笑，轻声对紫葳说到。
“好，娘娘说的是——只盼着以后多些痛快事。”
“紫葳说的也不无道理，像这样拎得清的人越发少了。想来褚家也是陛下亲信的门族，若是能留在宫里，岂不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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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在理，但是这褚氏，本宫实在欢喜，你去本宫柜里取了珊瑚坠子来，紫葳，你素来亲和好性，你拿我的出宫纹印，去将坠子送给褚府，只当是一点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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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是膳府新制的冰糖炖雪蛤，尝尝是不是娘娘的的口味。”侍女绿珠道。
周贵人见宫里膳房送来的东西，心里想到当日，又有些不快，只能愠而不怒的作态道：“你们对本宫的心意，本宫是知道的。但是这样好的羹送给本宫只是一份心意，料想昨日陛下、卿官、王爷若都是能一饱口欲，那该是多好。”说罢，周贵人将雪蛤放在桌上，扶头不语。
“是奴家疏忽了娘娘的意思，宫人做事不当，奴家自会处置，请娘娘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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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圣明，那奴家这就去办。”
周讳点点头，忽地想起件事，又喊住了绿珠：“昨日褚氏长女，似是有些慧识的。”
“虽是有些，但怎能和娘娘相比。”
“有些士族，不得不防，褚裒是朝官，和杜氏又是世交，咱们没必要格外树敌，先谨慎些是好的，宫里有几串砗磲珠子，你让董桓送去，按说秋日之后要选新的宫妃，本宫可不想出什么乱子。”
“娘娘说的是，奴家准备好了便让董桓送出去。”
比起东西两座主宫，中宫稍显的按耐一些，但激流之中，难有余缓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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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多忙了，这两日难得没什么事，你也好好清闲些…”
“奴家分内的事，娘娘就别挂心了，倒是娘娘，怎么今天心事重重的。”
“昨晚实在不应该呈上桂花糕子，虽然这事是陛下先提起，但是难免还是惹人多想，好像是我们事先便准备好的似的。其实也本就是皇上兴起想起桂浆秋饼，这才拿出来。”
“咱们素不爱惹事的，想来其他娘娘和诸家士族也不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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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璧人向来是知道分寸的，当时也顺势赞了贵人，应该也不会在有什么不悦。”
“只是周贵人从此遭，怕是再难忘记阿子这个人了，阿子这样聪慧，容色亦是出众，怕是多少人都记下了。”
“褚璧人这样出众，按说也是早晚的事，娘娘要是担心，多多提醒着便是了，想来褚璧人也是明白的。”
“嗯…当日阿子吃着这秋饼仿佛是没有吃尽兴的，等稍晚些，你多送去阿子阁里，想来中郎和夫人也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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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人，中郎派人说，今日公务繁忙，陛下让先留在宫中，也许晚些才回。”辛夷端着一杯甘草茶，走向褚蒜子阁间。
“父亲一贯是受陛下重视的，只是担心身子别吃不消，先让膳房炖一些滋补的羹备下吧。”褚蒜子道，“这些事叫别人去做就行了，你也别忙的没有个头啊，秋日本来就湿潮，我柜里有些干爽些的膏货，你拿去用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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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蒜子抬眼看向辛夷：“看来你不去忙却也不行呢。”
辛夷笑笑道：“那奴家先去了，璧人先喝点甘草茶润润口。”
辛夷从阁中走来，看到门口有榴花和一男一女两位宫人一同在一旁伫立，便赶紧上前走去。
“榴花，你怎么来了。”
“皇后娘娘让我来送些可口的东西。”说着，拉出一层食盒，晶莹的桂浆秋饼映入眼帘。
辛夷又看向另外两位宫人：“这位侍官、姑姑，你们是…？”
“我是徽音殿的紫葳，我们娘娘特让我送来东西。”
“那这位侍官是…？”
“小官是含章殿，我们贵人想着您家璧人适合佩戴些珠串，便送来了些，还请辛夷姑娘替你家璧人收下。”
辛夷行了揖礼，道：“二位贵人的好意我替璧人先谢过了，来日有期，奴家再特地感谢。”
紫葳忙道：“贵人娘娘甚是喜欢褚璧人，日后多些来往也莫多嫌烦，既然姑娘收下，我便不再多留，免得耽误姑娘时间，便先回宫里交差了。”
本来董桓还想多寒暄几句，见紫葳此番话，便也不再久留，只是道：“我家娘娘颇为赏识璧人，日后想来必有相见之时。”便揖礼离开。
“榴花，璧人正想见你，你且把食盒放在这里，随我来吧。”
榴花心里明镜一样，便点头随辛夷进入府内。
“璧人，榴花来了。”辛夷道。
“见过璧人。”榴花揖礼说道。
“榴花快请坐…对了，门僮不是说还有几位宫里的侍官吗？”
“是荀贵人、周贵人公里来的，送来了些物件，倒也不知是什么。”说着，辛夷将两个盒子放在桌上。
褚蒜子轻轻启开盒子，一对珊瑚坠子卧于软盒中。珊瑚坠子不多雕饰，只是显露出其温润红色，艳而不俗，是上好的枣红色。再启开另一个盒子，是十数颗砗磲珠子，白润剔透，一看便是砗磲极品，不论是串成手穿又或是缝合衣裳都是绝佳的。
榴花看到二位贵人都有所备，便笑笑道：“二位贵人送的都是绝好的上品，倒显得我们的桂浆秋饼有些笨重。”
褚蒜子淡笑道：“我和陵阳哪里是珊瑚砗磲之友，方是秋饼之类的才最显浓厚。”
“是啊，我们璧人昨日回了府里反而还惦念着秋饼甜美，还是杜皇后最懂的璧人心意。”
褚蒜子轻轻合上这两盒珠坠，又对向榴花：“也不知这宫里如何，皇后如何，这几日是否都还好。二位贵人是否都还和善。”
榴花端坐了坐，轻声谈吐道：“皇后娘娘都还好，你们也知道，娘娘是不爱惹事的，什么事也能忍一忍，纵使有些不忿却也能容忍下来。璧人和辛夷也都看到了，昨日璧人不过几句话便让两位贵人娘娘都记住了，今日都来派遣宫人来到府上。但荀贵人和周贵人性子是不大相和的，派人来到褚府又相碰上，估计回去又免不了一番口舌是非。”
“只是，不知为何，今日都来了，想来我与宫中关系是不大的。”褚蒜子道。
榴花道：“中秋之后，建康宫会择选士族女儿入奉朝廷，想来二位贵人是借此向璧人示好，以探虚实。biren容色姣好，聪慧识体，想来也是二位贵人最为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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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的性子，璧人是清楚的，若是璧人愿意的，或是对璧人好的，娘娘必是举一百只手赞成。”
“你这么说，我心里也明白了。皇后在宫里，没有你是不行的，我心里知道陵阳的性子，是太过娴和的，有些事你还是要多留一些。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褚蒜子言道，“辛夷，你去取些碧螺羹，让榴花带些回去，想来咱们府里陵阳最念念不忘的便是这一道了。”
榴花知道褚蒜子的心意，便道：“奴家回去一定多多留意，皇后娘娘哪里，璧人就放心吧，只是二位贵人之后肯定会派人来往，璧人也多留着神。”说罢，便揖礼随辛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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