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东引（3）
回到自己房中，清安索性关起了门，将岚汀和云汀叫到了跟前来，望着她们的眼睛诚恳道:“两位姐姐，我想救我阿娘，你们愿意帮我吗？”
云汀和岚汀万万没想到清安会说这样的话，忙跪下道:“清娘子折煞奴婢了，奴婢们这条命是大娘子给的，这口饭是祁家赏的，但奴婢的尊严却是清娘子给的！清娘子若有吩咐尽管说，奴婢们拼了命也会为清娘子办妥！”
清安听完这话十分感动，她不顾身上还痛着，咬牙将两位从地上扶起来坐在自己榻上，将今日在门口所见细细说了明白。
“原来那苏姨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大娘子！”岚汀忿忿道。云汀素来稳重，听完后只恳切问清安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若说我阿娘私会聂濯，那必然是要有所实证的。阿耶所见到什么证据咱们还不甚清楚，只能先弄明白苏姨娘究竟下了什么套，才好逐个击破。”清安一时激动也忘记掩饰自己只是个十二岁孩子的表象，但她无暇顾及，只安排道:“岚汀姐姐，麻烦您一会儿去探探恬安妹妹在苏姨娘那里过得如何，然后再告诉我的兄长和妹妹我伤的很重，需要他们来探望，但是一定要在玲珑姐姐走后才准许他们进来。”
岚汀只顾听清安说法子:“可……苏姨娘愿意让他们来吗？”
清安冷笑:“会让的，她会让阿耶觉得她软弱好心，好心人的儿女自然会来看我这个可怜的。”然后她又转头道:“云汀姐姐，麻烦您请阿娘身边的玲珑姐姐来一下，就说我疼的不行，要玲珑姐姐来我身边照顾。之后您可能还要陪我演场戏，当着我的面问她几个问题。第一，聂濯是谁，阿娘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第二，镇安和恬安是在什么地方如何发现那封所谓私信的，阿耶又是怎么知道的；第三，宜淑堂内近日有没有婢女心生怨怼或者形迹可疑或者突然富裕的。到时随机应变，咱们二人务必要打探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好！”
云岚二人都惊呆了，这还是她们家十二岁大小的清娘子吗？这说话做事的派头，竟然比她们还要稳妥。她们深深觉得清娘子一病方起后实在不同，又不敢说是哪里不同。再一思索大娘子有难，她们也不敢多耽搁，只得先领命去了。
祁清安见二人走后不仅抚着脑袋一条一条思虑，今日自己是在云岚二人面前彻底交了底，一个十二岁的娃娃能会说这样的话才有鬼，可她必须当机立断，这种有损妇人清誉的事情早解决早了事。所谓三人成虎，若让苏氏借题发挥，将这种污言传了出去，到时候大娘子即便没事也会有事了。所以即便日后这两人有人泄露她的密，她也可以寻找机会处置了云汀和岚汀。
云汀脚程最快，不过半柱香便将玲珑请来了。清安正焦急的在房中踱步，见玲珑来了忙迎上去拉她坐下。
玲珑福了福担忧道:“清娘子是否疼的厉害？”
清安委屈巴巴的望着玲珑:“疼的，阿娘怎么不来看我……”
玲珑心觉天可怜见的，这么小孩子受了伤也没人来探望:“大娘子自顾不暇，怕是不能来看清娘子了。”
一旁的云汀知道清安的意思，开口道:“还望你告知大娘子究竟如何，好解一解我们娘子心头的苦楚。”
玲珑十分犹豫，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将来龙去脉告诉小孩子:“这……怕是不合适吧！这毕竟都是大娘子和阿郎的私事……”
“玲珑姐姐，我很担心阿娘，您告诉我好不好，说不定阿耶看我乖，就不会生阿娘的气了。”
玲珑不忍看清安水汪汪的大眼睛，但又实在不能同她一个娃娃说这种事，斟酌再三她只能将云汀拉去了一边叹气道:“我素日见你是个沉稳的，免不得要同你说上几句闲话，可你要明白这事儿万万不能让清娘子听见，不然你我小命难保，明白吗？”
云汀是水晶心肠的人，她自然明白玲珑说的话有几斤几两，于是面上点点头算是应承，玲珑一咬牙便将这件事来龙去脉说了七七八八。
首先说到这个聂濯，他本是雁荡州的武官，与祁家相熟，去的稍微多了点被那些嘴坏的知道了就传是同祁家大娘子有些勾当。那时候苏姨娘的事刚发，阿郎同大娘子本都有些气不顺，再加上这子虚乌有的谣传，更是伤了二位夫妻情分。聂濯见话语难听，自此恶了祁家，远离雁荡去了别处。祁老爷一开始是相信大娘子的，他们风风雨雨过去了这么多年，没得为了外人的话去伤害自己娘子的心。但自从苏氏进了祁家门，这样风波就没少过，一时说大娘子和其他人不清不楚，一时又说清安生的糊涂，总之这能泼的脏水全部泼给了大娘子。后来还是祁老爷狠狠教训过苏氏两次，打断了三根藤条才让她闭了嘴，但这件事到底在祁承恭心里留下了根刺，每听到一次便会疼一次。
再说这件事来龙去脉。今日一早祁承恭来宜淑堂用饭，碰巧镇安也抱着一摞书来问候，说是等清安来了就要将很久之前她想看的几本画册交给她。祁承恭多问了一句是什么画册，便随手拿起来一本看，谁承想那封聂濯写给大娘子的私信就从里面掉了出来。祁老爷当下震怒，镇安赶忙跪下开口就说这是从大娘子桌上拿的书，以为是恬安的便一起送来了，言下之意是大娘子私藏书信，他毫不知情，于是才有清安今早见得一幕。
玲珑说完不敢久留便早早告退了，留下清安主仆三人在屋内发愣。云汀细细考量后说:“现在看来，至少小郎君是知道实情的，清娘子要不要叫他来一问。”
“兄长若会说便不会做这些事了。”清安摇头，又招呼岚汀让在正厅里等着的镇安和恬安一起进内室来。
“阿姊！”恬安最先跑过来，拉着清安的手坐在榻上:“你还疼吗？”
“不疼了。”清安摸了摸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眶还肿着，像是刚哭了一场。
“听闻你受了伤，下次可要小心点。”跟在后面的镇安说了一句，自己找位置坐了。
清安装作悲伤的样子故意道:“唉，可惜受了伤阿娘也不能陪着我，更让我觉得心里难受。”
镇安不为所动:“大娘子做了不好的事情，不方便来陪妹妹，妹妹你安心养伤就好。”
清安冷哼一声，自己什么还没说，他倒先沉不住气了，她正欲开口反驳，一旁的恬安却听不下去了，眼睛红红的又要落下泪来:“你胡说什么呢，阿娘怎么会做错事！”
“放肆！你就是这么跟兄长说话的？”镇安一把拉住恬安的胳膊道:“跟我回去，阿娘还在春鸣苑等我们呢！”恬安一边挣脱一边哭闹道:“什么阿娘！苏小虞才不是我阿娘！”
清安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手挥开了镇安，直直看着他道:“请兄长慎言，阿娘究竟犯错与否，都不是我等小辈可以随便议论的。再者苏姨娘终究是妾室，当不起兄长您一句阿娘，更没听说过大户人家小姐不认妾室当娘就要被扯着回去的道理，您还是快快放开手，不然父亲知道了也不会轻纵了兄长！”
镇安先是一愣，继而挥袖道:“随你们去！”便一走了之，留下恬安抱着清安抽抽搭搭的哭。
“恬儿乖，有阿姊在，不哭了。”清安抚摸着恬安的头发，心中还是有些不大相信，她很怕苏小虞让两个儿女做一出苦肉计。也不是她非要将人都想得阴暗复杂，只是她付不出这种代价。清安近日对自己依赖大娘子这个完全陌生的人有所不安，于是只能安慰自己不光是为了大娘子，若苏氏得手下一个要对付的怕就是自己这个嫡女，所以自己才会在大娘子受到戕害时那么紧张。
“阿姊，是我害了阿娘！”旁边的恬安抱住清安便不撒开手，只一味地哭:“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去阿娘桌案上读书的！”
清安只得好言安抚:“你先别哭，细细跟我讲究竟是怎么回事？”
恬安抽抽搭搭的回忆道:“前……前日我从丝蕤姐姐那里得了几本书……”原来，前日的时候苏姨娘身旁的丝蕤抱了一摞书从宜淑堂门前经过，恰巧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恬安，恬安见丝蕤怀里的书有趣便拿了几本回大娘子房中看。满祁家人都知道大娘子疼爱恬安，因此她的桌案恬安时常能坐在那读书写字，她将书落在大娘子桌上也并不奇怪。
清安思虑良久，又问怀中的小人儿道:“你可曾细细看过那本书，里面是否夹带过东西？”恬安忙摇了摇头:“我……我只看过图，那是本极有趣的山……山含经……”
“山海经。”清安补充道。
“对对，就是那个！”恬安委屈道:“我看不懂字，只能看那上面的画儿……”说到这儿，清安对恬安倒相信的七七八八了，除非这丫头和自己一样在十几岁小孩儿身体里装了个老姑娘，否则凭她演不出如此精细的戏码。
既然书才入宜淑堂的时候没问题，那么东西定然是在入宜淑堂之后才放进去的。至于为何不在宜淑堂内找本书随便放进去再赖到大娘子头上，大约也是怕之后“发现”私信的那个人认错。话已至此，那个既知道这个计划会去乖乖执行，也能随意进入宜淑堂且知道恬安习惯的人是谁，就呼之欲出了:“我再问你，你去春鸣馆的时候，有没有见镇安哥哥同苏姨娘说些什么？”
“他们把我关在小屋子里，我……我听不清。”说起这个恬安就生气，她明白自己是苏姨娘生的，可大娘子都舍不得将她独自关在房里过，她那个亲娘倒对她毫不留情。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摇着清安的袖子说:“镇安哥哥同苏姨娘说，让猪走！”
“你……你说猪？”清安一脸呆滞，猪是个什么情况？关猪什么事？让猪走？要是能还大娘子清白，她祁清安让猪跑都行！
“清娘子，苏姨娘身边的丝萝来了！”正纠结着，岚汀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苏姨娘的得力助手丝萝。只见她言语间毫不客气，数落了一番清安不尊兄长，教坏小妹，还隐隐带着讽刺大娘子家教不严的话，气的恬安直冲着想要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清安只在心里冷笑暗暗记下这一笔，面上并不理睬，又劝服恬安回春鸣苑，顺道让岚汀撵了人出去想要安静一下。
可是仅仅依靠苏小虞和祁镇安就可以将整件事情安排妥帖么？她俩是怎么知道恬安何时将书落在大娘子案上，又是怎么知道阿郎晨间会在宜淑堂？大娘子的屋内，会不会存在一个奸细，暗中向苏小虞汇报这里的情况，好成全她的诡计呢？会是谁？当家主母的屋内佣人不少，远的不说，从管事阿嬷算起一天内可以进出的也有好十几人，但是事无巨细都能打探到的只有随侍奴婢才行。“让猪走……”清安沉吟:“猪……指的是谁？玲珑，翡翠，难不成……”她忽然顿开，让猪走，会不会是让明珠走呢？！
“云汀姐姐！”她忽然大叫:“去叫卫阿嬷，就说我有急事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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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听完这话十分感动，她不顾身上还痛着，咬牙将两位从地上扶起来坐在自己榻上，将今日在门口所见细细说了明白。
“原来那苏姨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竟然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大娘子！”岚汀忿忿道。云汀素来稳重，听完后只恳切问清安自己需要做些什么。
“我仔细想了想，若说我阿娘私会聂濯，那必然是要有所实证的。阿耶所见到什么证据咱们还不甚清楚，只能先弄明白苏姨娘究竟下了什么套，才好逐个击破。”清安一时激动也忘记掩饰自己只是个十二岁孩子的表象，但她无暇顾及，只安排道:“岚汀姐姐，麻烦您一会儿去探探恬安妹妹在苏姨娘那里过得如何，然后再告诉我的兄长和妹妹我伤的很重，需要他们来探望，但是一定要在玲珑姐姐走后才准许他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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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冷笑:“会让的，她会让阿耶觉得她软弱好心，好心人的儿女自然会来看我这个可怜的。”然后她又转头道:“云汀姐姐，麻烦您请阿娘身边的玲珑姐姐来一下，就说我疼的不行，要玲珑姐姐来我身边照顾。之后您可能还要陪我演场戏，当着我的面问她几个问题。第一，聂濯是谁，阿娘同他究竟有什么关系；第二，镇安和恬安是在什么地方如何发现那封所谓私信的，阿耶又是怎么知道的；第三，宜淑堂内近日有没有婢女心生怨怼或者形迹可疑或者突然富裕的。到时随机应变，咱们二人务必要打探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才好！”
云岚二人都惊呆了，这还是她们家十二岁大小的清娘子吗？这说话做事的派头，竟然比她们还要稳妥。她们深深觉得清娘子一病方起后实在不同，又不敢说是哪里不同。再一思索大娘子有难，她们也不敢多耽搁，只得先领命去了。
祁清安见二人走后不仅抚着脑袋一条一条思虑，今日自己是在云岚二人面前彻底交了底，一个十二岁的娃娃能会说这样的话才有鬼，可她必须当机立断，这种有损妇人清誉的事情早解决早了事。所谓三人成虎，若让苏氏借题发挥，将这种污言传了出去，到时候大娘子即便没事也会有事了。所以即便日后这两人有人泄露她的密，她也可以寻找机会处置了云汀和岚汀。
云汀脚程最快，不过半柱香便将玲珑请来了。清安正焦急的在房中踱步，见玲珑来了忙迎上去拉她坐下。
玲珑福了福担忧道:“清娘子是否疼的厉害？”
清安委屈巴巴的望着玲珑:“疼的，阿娘怎么不来看我……”
玲珑心觉天可怜见的，这么小孩子受了伤也没人来探望:“大娘子自顾不暇，怕是不能来看清娘子了。”
一旁的云汀知道清安的意思，开口道:“还望你告知大娘子究竟如何，好解一解我们娘子心头的苦楚。”
玲珑十分犹豫，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将来龙去脉告诉小孩子:“这……怕是不合适吧！这毕竟都是大娘子和阿郎的私事……”
“玲珑姐姐，我很担心阿娘，您告诉我好不好，说不定阿耶看我乖，就不会生阿娘的气了。”
玲珑不忍看清安水汪汪的大眼睛，但又实在不能同她一个娃娃说这种事，斟酌再三她只能将云汀拉去了一边叹气道:“我素日见你是个沉稳的，免不得要同你说上几句闲话，可你要明白这事儿万万不能让清娘子听见，不然你我小命难保，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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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若会说便不会做这些事了。”清安摇头，又招呼岚汀让在正厅里等着的镇安和恬安一起进内室来。
“阿姊！”恬安最先跑过来，拉着清安的手坐在榻上:“你还疼吗？”
“不疼了。”清安摸了摸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眼眶还肿着，像是刚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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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安冷哼一声，自己什么还没说，他倒先沉不住气了，她正欲开口反驳，一旁的恬安却听不下去了，眼睛红红的又要落下泪来:“你胡说什么呢，阿娘怎么会做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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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安先是一愣，继而挥袖道:“随你们去！”便一走了之，留下恬安抱着清安抽抽搭搭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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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是我害了阿娘！”旁边的恬安抱住清安便不撒开手，只一味地哭:“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去阿娘桌案上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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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安抽抽搭搭的回忆道:“前……前日我从丝蕤姐姐那里得了几本书……”原来，前日的时候苏姨娘身旁的丝蕤抱了一摞书从宜淑堂门前经过，恰巧撞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恬安，恬安见丝蕤怀里的书有趣便拿了几本回大娘子房中看。满祁家人都知道大娘子疼爱恬安，因此她的桌案恬安时常能坐在那读书写字，她将书落在大娘子桌上也并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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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我关在小屋子里，我……我听不清。”说起这个恬安就生气，她明白自己是苏姨娘生的，可大娘子都舍不得将她独自关在房里过，她那个亲娘倒对她毫不留情。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摇着清安的袖子说:“镇安哥哥同苏姨娘说，让猪走！”
“你……你说猪？”清安一脸呆滞，猪是个什么情况？关猪什么事？让猪走？要是能还大娘子清白，她祁清安让猪跑都行！
“清娘子，苏姨娘身边的丝萝来了！”正纠结着，岚汀从外面跑了进来，身后跟着的便是苏姨娘的得力助手丝萝。只见她言语间毫不客气，数落了一番清安不尊兄长，教坏小妹，还隐隐带着讽刺大娘子家教不严的话，气的恬安直冲着想要去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清安只在心里冷笑暗暗记下这一笔，面上并不理睬，又劝服恬安回春鸣苑，顺道让岚汀撵了人出去想要安静一下。
可是仅仅依靠苏小虞和祁镇安就可以将整件事情安排妥帖么？她俩是怎么知道恬安何时将书落在大娘子案上，又是怎么知道阿郎晨间会在宜淑堂？大娘子的屋内，会不会存在一个奸细，暗中向苏小虞汇报这里的情况，好成全她的诡计呢？会是谁？当家主母的屋内佣人不少，远的不说，从管事阿嬷算起一天内可以进出的也有好十几人，但是事无巨细都能打探到的只有随侍奴婢才行。“让猪走……”清安沉吟:“猪……指的是谁？玲珑，翡翠，难不成……”她忽然顿开，让猪走，会不会是让明珠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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